什么?
萧惟骤然清醒过来,他从不贪眠,怎么会睡了这么久?待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萧惟放下手,整个人如遭霹雳。
身边没有人。
他张目环视四周,又慌得掀开被子,床上空空如也,只有那支谢无猗从不离身的白玉簪躺在枕头上,恍若孤零零的玉骨。
“王妃呢?”
封达一头雾水。他在外面忙了一整宿,天大亮才从密牢回来,只听春泥说两位主子在房间里休息,他哪里知道谢无猗的去向?
萧惟木然站起身,眼前划过谢无猗抚摸嘴唇和主动给他倒茶的场景,心口袭来一阵恐慌。
坏了,着了她的道。
她还是去二狼山了。
看来昨晚被迷晕的不是谢无猗,而是他自己。
“殿下?殿下?”
萧惟怔愣在原地,只觉得窗外晃动的树影一圈一圈涨起水纹,然后,渐渐地,水纹翻卷成无穷无尽的深渊,落在他无法聚焦的瞳眸中。
她什么时候给他下的药?
不,不是这个……
她只留下信物,他该怎么办?
萧惟脑中嗡鸣不已,乱成一团浆糊。早知道就应该跟谢无猗好好商量,好歹还能让她带个人走,能让她和他分享计划……
“殿下!”
正自出神,桑子鱼和春泥跌跌撞撞地闯进来。萧惟转过头,目光渐凉。
桑子鱼也不顾失仪,双手捧着一张纸跪在萧惟面前,“燕王殿下……您可识得王妃的笔迹?她……她为什么会给民女写一堆毒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