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萧惟在听到谢无猗向桑子鱼打听二狼山时就已经料到她要只身犯险,故而他在递给她的茶水里加了蒙汗药。本以为迷不倒她,没想到谢无猗惦记纳侧妃的事,竟然没有留意。
“小猗,你对我不设防我真的很开心,但……”双唇轻轻落在她冰凉的指尖,萧惟心花怒放,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你相信我,等等我,好吗……”
萧惟想,再给他一晚上的时间,他肯定能想到万全之策。
谢无猗安静地躺着,萧惟越看呼吸就越急促,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片刻后,他忍不住俯下脸,吻上谢无猗干净的眼睑。
长夜寂静。
透明的蝶翼翩跹而过,惊动一池春水,万顷月光。
萧惟微闭双眼,除了耳边汩汩的血潮,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唇下触及的温柔是萧惟此生最强烈的渴望,那缕清风吹拂着,指引他一路向下,划过浓密的长睫,划过小巧的鼻尖,最终停在素白的腮边。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他堂堂燕王,决不乘人之危。
萧惟狠咬舌尖才稍稍分离几寸,他努力调匀气息,合衣躺到谢无猗身边,紧紧抱住她,稳住狂跳不止的心律。
“小猗,我不许诺日后,不奢求你与我天长地久。”萧惟修长的手指缓慢地插进谢无猗发间,就像拢起心中的万缕情丝,“但十年也好,一百年也好,你在一日,我守你一日。你若不在了,我舍不下母妃,却舍得下这颗心,它只属于你一个人。”
房间里烛光渐暗,萧惟拥着谢无猗,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他只能听到一个妖娆蛊惑的声音。
夜好长啊……
你怎么还不醒呢,再不醒可要坏事啦……
萧惟是被封达死命摇醒的,他强挑开眼皮,一脚把封达踹翻在地。
“达达你要死啊!”
耀目的白光刺得萧惟不由捂上眼睛,他一边锤着疼痛欲裂的脑袋一边没好气地哼道:“什么时辰了?”
“殿下,您再不醒属下就要吓死了,”封达委屈地站起身,揉了揉包扎好的伤口,“已经过巳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