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时没有露面的意思,先从怀里掏了几角碎银给牙子。

    牙子不敢接,“夫郎这是何意啊?”

    孟晚开始狐假虎威的乱扯,“大哥也看出来了,我与聂家四公子是好友,家里前阵子买了清泉巷最里间的宅子,也是托齐大哥亲自搭线的,这位外室夫人,我想保她几天,不知大哥能否通融通融?”

    人牙子左右为难,“不是我不给夫郎情面,但是府里的主母交代了要将她尽快发卖出去,还说了要卖的远远的,小的们实在不敢违背,不光是我,便是我们东家来了,跟夫郎也是这番说法。”

    孟晚深吸口气,这熟悉的套路。

    他来回踱步想着办法,忽而说道:“不然咱们折中一下如何?将她卖到奉天府去,离这儿也有十日的路程,府里的主母总不能亲自去押送吧?”

    他和牙子都有顾虑,一口一个府里其实就是吴府,两人心知肚明。

    人牙子被孟晚磨得没办法,又不敢得罪他背后的聂家,只好说:“这个我是做不了主,夫郎的银子我也不敢收,不然夫郎还是问问东家吧。”

    孟晚只好又托着聂知遥找到齐牙子,好话说尽,又借了聂知遥的面子,舍了一百多两银子才得了齐牙子的准话。

    “那就在路上走慢些,到了奉天还请夫郎那头的人小心接应,切莫走漏了风声,不然我是定会得罪府里主母。”

    “齐大哥请放心,当家主母卖的急,想必你也知道其中是有猫腻的,等府里的老爷回过神来,未必会舍得发卖,倒时若是老爷要人,你也好交代。”

    孟晚说的不无道理,谁都知道这位外室是粉戏班子里头出身,这种本该去母留子,却被在外头金屋藏娇这么多年,可见是得吴知府几分宠爱的。

    这种小妾外室一堆的男人,都是色欲熏心的主,死了的小妾孩子固然可惜,可吴知府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

    内宅阴私的事不知藏了多少鬼,等吴知府回过味来和夫人打擂台,保不齐又忆起外室的好来,到时候牙行一样得罪人,收的这外室可谓是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交到孟晚这儿,将来吴知府问起来也算是有个交代。

    办妥了这件事,孟晚急着回家写信告知宋亭舟,聂知遥那边叫他,“我看着这个叫狗儿的还算整齐,你留不留?”

    孟晚随意看了眼,是个小哥儿,穿着洗到泛白的粗布衣裳,孕痣长在唇角,模样还算清秀,年纪不大不小约莫十五六。

    这样不错,不然太小了短时间不得用,太大了又怕不全心全意的向着主家。

    狗儿跟在聂知遥身后,眼睛没敢乱瞟,目前来看还算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