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院之间的廊里有石桌石凳,孟晚与聂知遥坐定,他家的小侍仆人站立其后。
孟晚侧过身盯着后院,看着里头的乱像思索着什么,突然有个蓬头垢面的妇人从里头要闯出来,后头两个打手立即拉住她往回拽,那妇人半跪在地上被他们拖着走,边哭边骂。
“我儿子是秀才相公,我可是知府的女人,你们家牙行的东家是瞎了眼吗?竟然敢收我!”
“都是那贱妇嫉妒我容貌才陷害我,竟敢谋害秀才相公的亲娘,等我儿回来定要治你们的罪。”
孟晚心中一惊——知府女人,秀才相公?
他猛地起身往后院走,高声喊了一句,“等一下!”
妇人停止挣扎,两个打手也放松了力道。
“夫郎不必管这妇人,她是犯了罪被主母发卖的,连妾都不算,只是个外室。”牙子带了几个人出来,见孟晚喝止打手,忙解释了两句。
孟晚抿唇问他,“可是吴知府的外室。”
牙子吞吞吐吐不肯明说,“她并不在府上居住。”
禹国只有五品以上官员的宅子才能称作为“府”,他虽然没明说,却也是隐晦的暗示了。
孟晚暗道:这下可糟了,若是没猜错,这个妇人就是宋亭舟同窗吴昭远的亲娘,如今儿子刚走就被发卖,这里边不知道多少的事。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吴昭远是宋亭舟好友,如今又这么巧被他撞见了,不管说不过去。
孟晚咬咬牙,问牙子:“不知这妇人犯了什么错被主家发卖?”
“这……我若说了还望夫郎不要外传。”
这话一出口聂知遥带着他家下人先退了几步,示意他就不便听了。
孟晚对他挥挥手,“你在旁边等等我,顺便帮我看看有没有可用的人。”他指的是牙子刚才带出来的七八个人。
牙子见周围人都离得远着,便开口说出了内情,“这位外室本来不住在府内,可因长相貌美时不时还会被接进府里住上几晚,那天说是与府里的妾室发生冲突,怀恨在心之下给妾室下了药,谁知那妾室已有了身孕,一尸两命,这才被主母给发卖了。”
孟晚头大,果然是深宅大院里的阴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