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嫁么?

    她胡思乱想着,听闻屋外传来轻盈脚步,继而门扉“叩叩”响了两下,熟悉的嗓音道:“是我。”

    虞茉连忙移开门闩,烛光映照在莹润眸中,迸发出夺目光彩。她分明喜出望外,却噘了噘唇,埋怨道:“怎么这么久。”

    实则赵浔仅仅离开了两刻钟。

    从下水清洗到用内力烘干衣物,甚至发梢尚且滴着水,只因她方才一句“快去快回”,竟好似一颗心被落下,披着月色加快了脚程。

    虽知方圆几里内皆无人烟,可虞茉终究是位弱女子,留她独自枯坐,无异于将娇妍的花儿栽种至戈壁。

    生生蹉跎了。

    是以赵浔并不反驳,生涩地回答:“以后会尽快回来。”

    语罢,他意识到不妥,呼吸凝滞几息。

    虞茉却未深想,神情因困乏流露出三分委屈。她揪下一根干草,状似随意道:“你、打算怎么睡。”

    赵浔指向床尾:“我坐着歇息便是。”

    “不行。”

    她曾参加春游,长途硬座,夜里又冷又乏,困得云里雾里,忒折磨人。

    更何况,草屋逼仄更甚,少年身高腿长,膝头难免会紧抵着木桌。一夜过去,怕是抻不直。

    虞茉捻了捻指腹沾染的灰尘,惋惜道:“不该将你的披风扔掉,用来铺床多好呀。”

    赵浔了然,怪道她方才不及白日里自在,原来是此刻浑身干爽洁净,难以忍受和衣躺于漂浮着灰尘的铺上。

    他垂眸看一眼,自己这件外袍倒是宽大……

    不想虞茉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杏眼圆睁,好似觅食的小兽,晶莹专注,闪动着希冀。

    “......”赵浔不忍拂了她的兴致,却还需硬着头皮拒绝,“这般,有失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