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事急从权,也不便仅着中衣与女子独处。遑论早已逃脱追兵,他也恢复了内力。

    只见虞茉秀气地打了呵欠,眼中水雾朦朦,美艳不可方物。她倾身靠近,目光流连在赵浔领口,默数他究竟穿了几层。

    赵浔被盯着无奈,目光扫过少女柔顺的发顶,天人交战片刻,弹指灭了油灯。

    月华斜斜洒了进来。

    虞茉醒了醒神,闻见衣料摩挲的动静。她不能于夜中视物,茫然眨眼,愣愣地杵在原地。

    赵浔唇角勾起轻微弧度,笑意转瞬即逝。

    他褪下外袍,生疏地铺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好了。”

    黑暗夺去了视野,也令双耳愈发敏锐。

    原就低沉动听的嗓音,此时越显磁性,仿佛贴着她耳语。

    虞茉红着脸不言语,褪下绣鞋,摸索着爬上床榻,不忘空出外侧的位置,拍了拍。

    “我——”

    “你也睡。”她打断赵浔,“养精蓄锐,方能应对明日,不是吗。”

    赵浔不应。

    虞茉加重力度,将木板拍出声响。

    “......”

    他重重闭了闭眼,僵直着躺下,半边身子悬空,竭力留出距离。

    然而,少女的清香无孔不入,甜而不腻,似是某中夏花,霸道地占据了鼻间、脑海、心头。

    赵浔微微吐息,不由得感慨万千。

    纵观过去十余年所遭受过的磨难,竟不及此刻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