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多对望几息,便要被美色吞噬理智。
赵浔自想通以后,虽做不到心无芥蒂,但周身的刺有所收敛,嗓音清越,含着温度道:“姑娘唤我阿浔便是。”
“阿浔。”虞茉呆呆重复。
她福至心灵,猜他不愿在外暴露本名。愈想愈觉得对方行事谨慎,若是穿进宫斗剧里,怕能笑着活至剧终。
不论如何,短暂而浅显的情谊总算破冰,渐也有了盟友的实感。
虞茉自在不少,细细咀嚼鱼肉,待咽下,礼尚往来道:“一会儿换我替你望风。”
“......不必。”
赵浔唇上已涌现血色,余毒微乎其微。他既坚持,虞茉也不愿枯坐着喂食蚊虫,回至草屋后,乖巧坐于床尾:“那你快去快回。”
语调亲昵,像极了新婚妻子与即将当值的丈夫在依依惜别。
二人俱是一怔。
赵浔几不可察地点了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满屋破碗烂盆,尘埃飞舞,墙角结了厚厚的蜘蛛网。左右寻不到能打发时间的东西,虞茉起身,立在窗前出神。
此番她顺走了许多金银珠宝,分量虽轻,但随意挑拣一件,能抵寻常人家两年的花销。
余下的,临别前寻了由头重赏院中下人。也不知她这一“死”,陪房嬷嬷们还能否安度晚年。
江辰既要回镇上和侍卫们碰头,也许是想杀回京中?
虞茉长叹一声,摸不准自己还需跟随多久,才能独当一面。
短短两日的相处,已能窥见未婚夫其人守礼敬人,虽说性子冷淡了些,恰好佐证他的品性,真真是慎独君子。
还生得那般俊俏。
纵虞茉活了两世,也未见过能胜过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