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忙道:“老奴什么也没告诉她,只是这丫头嘴碎,又日常在宅子里乱窜,老奴只怕她没眼色,撞见过什么了不得的人。”
蒋三太太的脸色更黑了:“比如什么?”
李妈妈脸上一白,迟疑好久才喃喃道:“比如那个人……”
蕊黄被常青粗暴的一推,瞬间倒在了地上,地上铺着石砖,又冷又硬,一下就磕破了她的膝盖,就连手腕上也见了血,她趴在地上哽咽了一回,眼泪不争气的就顺着眼角淌了出来。
叶辛湄目露不忍,然而蒋時翎却已经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声音冷冰冰地道:“站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蕊黄吃了这个下马威,再不敢如方才那般娇蛮难缠,忙起身乖乖站好,束着手垂着头看起来竟有几分楚楚的可怜之姿。
叶辛湄瞟了她一眼,便端起桌上的茶碗抿了一口,蒋時翎那边已经开始问话了。
“我问你,你可知道太太被叶家的姨娘胁迫的事情?”
蕊黄迷茫地抬起眼。
蒋時翎一皱眉:“李妈妈可有在你跟前说过什么关于太太的私密事?”
蕊黄脸上的迷惑神色更浓了,想了许久才怯生生道:“妈妈素来严肃,在奴婢跟前从来不说旁人的闲言碎语,太太的事情更是一字不提,只告诉我好好当差,对主子要忠心不二。”
蒋時翎冷冷看着她,随即移开视线看向常青:“她不肯好好回话,你带她下去清醒清醒。”
蕊黄的脸色立时大变,她惊恐地看着常青向她快步走来,两腿带风,眸光含刃,脑中忽然想起私底下她从那些小厮的嘴巴里听说的,关于常青的那些事,立时吓破了胆子。她很明白,常青带她出去清醒,会是怎么样的让她清醒。
“等等等下。”蕊黄忙抬手阻止常青的靠近,目光张皇无措地向堂上望去,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几分颤抖:“容奴婢再想想。”
蒋時翎打量了她一眼,语气仍旧冰冷:“常青退下。”
蕊黄瘫坐在地上又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忽地眼睛一亮,急忙忙道:“妈妈有个梦呓的毛病,我有时候半夜被吵醒,也能听上一两句。”
蒋時翎一听面露喜色:“都说过什么?”
蕊黄又踌躇了片刻,才皱着眉犹犹豫豫道:“妈妈说得含糊,奴婢当时也半睡半醒,虽说听见了,却不知道能不能当真。”
蒋時翎立时拉长了脸:“少玩花样,听见什么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