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圣战王亦持矛半跪,龙舞虽然负伤极重也不愿自免,也跪下了身。
凌氏之中,除了凌云凌拭二人不行跪拜只拱手相迎,其他亦作跪礼。
来人,正是当今圣上------神武皇帝。
身为叛逆之魁首-----枯木般立着的迦夜皇子对照一宫恭迎显得突兀无比,所幸他还有三千多个为他一起不跪的赤鸾卫众。
满宫洪福齐天之声,仿佛庆贺着这一夜清叛之行的大胜。
朝阳愈上,晨熙愈盛,越就衬得一夜之下来自于天下反叛者的血污越是荒谬。
“哈哈哈哈····”迦夜皇子在万岁声中忽而大笑。就好似这一片片万岁之声都是向他道来。
神武皇帝的尊驾就停在圣战王师之后,和他隔着重重金甲,也隔着皇权帝位。
纵然,他是一人之下的镇南王,代行着南界半壁江山的监理职权。可皇子终究只是皇子,皇帝终究是皇帝。
半步之遥,云渊之别。
迦夜来到这,就是想跨过这半步的距离。甚至此行,多少还有金甲之后那位的默许。
可是,没能跨过去------就像数百年来那些一意孤行的失败者们一样。
-----也许没人能跨的过去,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大笑着,同时慢慢扬起了那张至高至贵英武绝世的脸,将眉目面庞置在这微凉的晨光中,想要藉此掩藏下多余的表情。
神武帝远远看着他的笑,数十年来修成的波澜不惊的脸上现在也难以剥离出属于寻常人的喜怒哀乐。
登临九五,让他放弃了属于常人的喜怒哀乐,至少在外表上。
他是冰冷的,像一尊尊贵至极的黄金雕像。
迦夜是高贵雍容的,是另一尊相对而立的冰冷银色雕像。
金色的凤凰停在迦夜右肩,美丽华贵的尾翎从右肩垂落到胸甲上,带给他一丝至死不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