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视野间落入一只在门廊下迎风飞舞的草蝴蝶。
男人幽深陆离的瞳底露出风暴的前奏,是被灯影晃碎的银光。
花祈夏正抓紧时间把最后一口花卷掰成三块,分给狗崽和草嘟嘟,最大的塞进嘴里跳下台阶走过来,“学长,你现在就走吗,再坐一会儿吧。”
“不了。”燕度视线停留在她一侧脸颊微微鼓起的弧度上,眼中的笑意淡了,更深不可察的温柔漫上来,“祈夏,送送我呗。”
“那必须的。”
花祈夏拽下搭在树干上的外套,抱起小狗崽和燕度一起往外走,他们穿过花店,路灯的昏黄泼洒在二人身上。
“学长,你得好好休息,下次别再为这些小事额外跑一趟了。”花祈夏怀里的狗崽乖乖趴在她手臂上,不吵不闹,肚皮热烘烘的,她心也跟着泛软。
燕度走在她左手边,“嗯”了声。
街道两侧的电线杆倒影从他眼底折过,像一扇扇虚掩起来的门,燕度安静了半分钟,说,“祈夏,其实我不只为道谢来的。”
“嗯?”
燕度停下脚步,他的司机和车停在不远处的夜色里,周边围观的学生早已回家吃晚饭去了,只有巷口卖杂货的小店还亮着灯。
“我是想来跟你说声抱歉。”燕度说。
花祈夏疑惑:“跟我?为什么?”
“那天——就我买花那天,你不是让我别逞强嘛,我还跟你说我身体扛得住。”
燕度自嘲地压了下唇角,手抓了抓后脑勺的发茬,“结果……给大家添了麻烦。”
他唔了声,说到这里含混不清道,“我今天在群里见你没说话,还以为你生气了。”
花祈夏哑然失笑:“原来是为这事。”
“嗯。”燕度点头,目光接触到花祈夏的眼睛时立刻说,“你生气也对,要是我碰见个不听劝还给大伙儿惹麻烦的混球绝对骂他活该,那什么,我确实是挺活该的。”
燕度病愈后的烟嗓将每个字的尾音都压得沙哑,声音到最后越来越低,“对不起啊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