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无奈道,“前几年望祖出生时你祖母提过此事,当时望祖刚出生不久,你三婶不同意,此事也就作罢了。前段时间,你祖母又提起这一茬,你父亲找理由给推了,谁知道老太太今天会当着两个姑爷的面说这事儿。”

    这事儿前世应该就有,只是父母没同意。

    后来父亲过世,有老太太给二叔三叔撑腰,用不着过继这种迂回的抢家产的方法,自然就没有过继的事儿了。

    想着老太太咄咄逼人的态度,宋晚问姜氏,“娘,您作何打算?”

    姜氏能作何打算?

    这世道对女子不公,她经商再厉害,赚再多的银子,回到家依旧是宋家的儿媳,生不出儿子就是她的罪过。

    可她又何其幸运,遇到了珍她敬她爱她,同时又思想开阔的宋知勉。

    当年她生下宋昭后伤了身子,彼时宋知勉已经官居五品,不少人为了攀关系想方设法地往府里塞人,老太太也逼着他纳妾。

    她扛不住压力,几欲妥协。

    宋知勉二话不说喝下绝子汤,断了所有人的心思,他没有传宗接代的思想,觉得男孩女孩都一样,还把晚儿养成了皮猴子的性子。

    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可她做不到夫君的境界,始终觉得对他有所亏欠,所以她加倍对夫君好,对他的家人好。

    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老太太已经接受现实,没想到她依旧不死心。

    “当着你们俩的面,娘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姜氏抿着唇着说,“对于过继,我心里自然是不情愿的,娘辛苦打拼这么多年,不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就算是你们的堂弟,娘也觉得不甘心。”

    作为长嫂,她可以看在夫君的面子上照拂二房三房,但她今后大部分的钱财,肯定是要留给两个女儿的。

    姜氏思忖片刻后又道,“而且……望祖那孩子着实不太讨人喜欢。”

    宋晚心道。

    不讨人喜欢是委婉的说法,那孩子分明就是人见人厌。

    宋望祖已经五岁,爹爹多次提出他年龄不小,可以启蒙了,老太太嘴上同意,可只要宋望祖喊苦喊累,老太太就又心疼地把他从学堂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