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总是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是小妖的唯一,就如同他把小妖当成了唯一可放心相信的朋友一样。

    如今知道它有别的朋友,他说不上心里的滋味,总归不是开心,不是欣慰小妖并非独自活在未知的世界。

    程素年闭一闭眼,肃清脑海里纷纷乱乱的情绪,抬眼见到韦引鹤引着韦三爷上了城门楼,设在门楼上的祭坛已已快准备完毕。便将铜镜收妥到怀中,迎了上去。

    李轻歌哪儿知道程素年这会儿莫名其妙又弯弯绕绕的心思?捻着那几枚半新的铜板找到居岱,问居岱:

    “你之前跟我说那个,古贸市场里知道些李朝事的老专家,什么时候有空能领我去见见啊?”

    李轻歌边问着,边把手里的铜板递给居岱。

    那是她从两吊钱里能找到的最旧的铜板,只是要说有岁月痕迹的话,不太容易。

    居岱肩上还扛着一捆长枪,单手接过铜板,起初只是草草扫一眼,但正反面翻看两下,居岱就惊得愣在了那儿。肩膀一塌,任凭那捆长枪掉落地上,发出好大声响。

    “不是!您怎么还真的有李朝的铜板啊?!这还是定安年第一批官铸币!是寿山出的,上头有李朝末帝钦定的定安永昌四个字呢!额滴亲娘诶!”

    居岱欣喜若狂,兴奋得连要干什么都没头绪了,狂喜着左右转了两下,狠跺了一下脚,哎呀两声,把铜板小心放回李轻歌手上。

    “等等等等!我先搬完这几捆,咱们今天就可以去找陈老先生去!等等啊!”

    人一高兴,肾上腺素也激增,居岱压根没让李轻歌帮忙,脚下踏了风火轮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把刚收的一千杆长枪和一千五百把大刀全都塞到了仓库里。

    等再风风火火拉着李轻歌上了车,发动机已经轰隆隆响起来了,居岱才后知后觉一拍脑袋。

    “不对!歌总,麻叔不是让您最好不要出去嘛?!”

    宋且和李时禄都是下落不明的状态,宋且的继父在古贸市场也曾经是风云人物呢!李轻歌要是在古贸市场里现身,难保不会被人注意到。

    李轻歌正冲着居岱卡车上的后视镜戴假发,“所以我这不得,乔装打扮一下嘛!”

    假发、眼镜,再加上刚刚等居岱的时候,她去卫生间束了个胸,穿的也是一身男装。看起来只是一个有着清澈眼神的男大学生而已。

    居岱打量了一下她的装扮,竖了个大拇指,“牛!但还是得跟麻叔说一声。”

    李轻歌竖了一指在唇上,“嘘”了一下,“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咱们速去速回,麻叔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