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应该的。”李轻歌做小伏低,“听居岱说,您对李朝的东西研究颇深,麻叔铺子里头那些还指望着您给背书——”
“你老家是哪儿的?”陈点子打断李轻歌的口水话,示意老光头泡茶。
那整块木制的茶几上,有一个顺着天然造型雕刻上去的茶台。老光头一套行云流水,炫技一样开始表演茶艺。
李轻歌借着惊叹于老光头的泡茶动作,咳了好几声,才在陈点子的注视下答:“河浪村,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省城边角那个河浪村?”陈点子问,看李轻歌点了头,才笑了一声,“我只听过,却从没去过,原来这地方竟然藏有这么多李朝的宝贝。老莫啊,咱们可是错失了啊,这是漏网之鱼啊!”
被叫老莫的老光头立刻做出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情绪价值给得很到位。
李轻歌讪讪一笑,“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这不是走投无路了,才想着买祖上的东西。”
李轻歌这一句,其实是想试探,试探陈点子对李轻歌了解多少。说话的时候,便不动声色注意陈点子和老光头的神色。
陈点子隐藏得好,眼睛细小的人,什么情绪都不好被观察到。
但那老光头就不一样了,大概是因为说不了话,那老光头的心里的小九九会全显露在脸上。
显然,他对李轻歌说的走投无路,似乎很了然,并理解。
陈点子笑了两声,没接李轻歌这茬话,只接了个电话。
手机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李轻歌感觉陈点子似乎瞥了她一眼,这感觉让李轻歌心里发毛。但她看过去,陈点子只是漠然应了那头的人几声,然后挂断通话。
李轻歌不觉得自己的第六感会出错,陈点子方才应当是真瞥了她一眼,这通电话搞不好跟她有关系。
“说到李朝的东西,你挂包上那枚玉佩,是李朝程家九如的东西,你可知道?”陈点子问。
李轻歌直面他话里的试探,“我祖上并没有关于这块玉佩的记载,我只知道这是李朝一个姓程的大官赐给我祖上的,叫程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陈点子问:“那你想不想知道?”
李轻歌懵了一下,“什么?”
陈点子颇有耐心,“你想不想知道,这块玉佩从哪儿来,出自谁的手,为何是一个卯兔,上头为何又没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