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歌抿了抿唇,“我刚刚被人踢了一脚,在后腰上,可能……被踢到神经了?”

    医护人员的神色和郑建安一样都严肃起来,“那得到医院做进一步检查才行,万一踢断的是腰椎就麻烦了,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李轻歌的视线飘忽了一下,并不把这些话入心。她知道半身不遂的症结所在,并不觉得自己下半辈子真的只能在床上度过。

    “先别想太多。”郑建安推一推她的肩,把她的注意力推回来,“你刚才身手这么矫健,相信很快就能康复。对了,你什么时候学的武?报的哪里的班?我看你学得不错啊,一个能打八个。”

    李轻歌张了张嘴,搪塞道:“嗯……就是前年的时候,不是去了趟边境嘛,那边有个功夫很高的少林和尚,在那里修行。然后我就……就跟他学了几招。”

    郑建安盯着她的脸,李轻歌只能尽量让自己的神色坦然,牢记视线不要往右上方而是左上方瞟,好表明她正在回忆过往,而不是编造一个新故事。

    但郑建安的眉头并没有放松,这显示他对她的怀疑没有结束。

    李轻歌干脆以曹星河转开话题。

    “诶对了!曹星河呢?!”

    这一想,还真惊觉曹星河受了无妄之灾,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如何。手一撑,就打算再坐起来。

    才一动,随车小护士轻叫了一声:“你这儿怎么流血了?!郭大夫,快看!”

    李轻歌茫茫然顺着他们紧张的视线看向自己后头。

    她睡过的担架床上,腰后的位置印着血,印出了巴掌大小的一个不规整的圆。往外渗透的一圈没有血色,是透明的,应当是水。

    李轻歌心脏重重一坠,脑子里也跟着嗡了一声。

    她受伤了?

    她怎么不知道?

    因为半身不遂,所以没有痛感?

    小护士手快,赶紧拉了李轻歌的衣服,要看她出血的位置。一拉,却只看到还被李轻歌别在腰后的铜镜。

    铜镜一拿掉,李轻歌腰后的皮肤没有破口的地方,只是有些泛红,应当是被重物撞击过。还被铜镜压出了一些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