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死亡,怎么可能不害怕?!
她做那篇食品安全的报道的时候,被警告过,被寄过染血刀片和死猫死狗。要不是她孤家寡人在国内,恐怕亲友也会受到威胁。
报道出来,损害的不止是某一家几十万的利益,而是行业的大整顿,某些黑心企业的顷刻消亡,上上下下牵连到的范围甚广。
李轻歌一腔热血,不怕。
她当年下黑煤窑、去边境暗访的时候,从没怕过。
但是今晚,在这停电的今晚,她怕了。
因为她不能动弹。
不能动,连躲避都不能,更别说反击了。
这是憋屈的怕!
李轻歌愤愤擦掉眼泪,再快速在铜镜上写:
【然后是动机,看看谁跟他们有仇,是谁想要杀他们?】
【程素年!你别又装潜水!你快看完!有人要杀我!你必须得快点看!】
对铜镜大妖的脾性,李轻歌没什么机会、也不想多摸索。今晚完全是个可以避开的意外。她其实也不能肯定她只要回答了它的问题,就能摆脱半瘫的困境。
它不是一个好妖怪,好妖怪才不会害人瘫痪。
志怪小说里,只有坏妖怪才捉弄人。
李轻歌猛地又擦一下眼泪。
“好烦人,多大点儿事啊!李轻歌你干嘛要哭啊!”
“它干嘛还——”
李轻歌压不住心里的恼怒,捶打铜镜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