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捶打了几下,好像真的有用,铜镜突然散发荧光,她写的字倏地消散。
【谁要杀轻歌?】
【素年应该如何帮助轻歌?】
极快落笔的两句话浮现。
李轻歌打起了精神,猛地一屈膝。
能动了!
——
定安十二年,桂中城。
【你别出声。】
铜镜最后,只显现这一句话,然后再无回应。
程素年在房中来回踱步,步伐焦躁。自十四岁入仕后,他向来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做到沉稳至八风不动。就算在当年党争之中暂时失利,他也不曾有过这般焦灼失控的情绪。
已经五更天,半夜过去,天边已经隐隐泛出鱼肚白,但轻歌小妖还无动静。
程素年一双手背在身后,握成了拳。指尖用力抵在掌心,指甲边都渗出了血丝,他却察觉不到疼。没有揽镜自照,自然也看不到自己眼中滔天的怒气和狠戾。
有人要杀蜉蝣小妖!
程素年又急又怒,重重喘息,却毫无章法。
人妖殊途,他不知道要怎么帮它。
他方才试过,他穿不进去,但他将他的长箫送进去了,也不知它会不会用,敢不敢用。
究竟是谁要杀它?是妖怪同类还是人?
若是妖怪,他找法师作法,灭了那妖怪可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