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敏捷身姿,哪里像是会力有不逮,中途叫他脱手的模样?
有百姓指点着湿淋淋的陈康之小声议论,而这几日对他毕恭毕敬的县衙衙役们,都避开了同他对视的视线,分明在程素年和江城多番对他“师爷”身份的强调下,也已明白过来,他不过是知州身旁一个小小师爷。
陈康之再看向酒肆二楼,程素年仗着高度,垂眼看他,那双低垂的瑞凤眼中俱是上位者的威严,瞧他如瞧阴沟里的蛆,鄙夷又厌弃。
陈康之低下头,暗暗狠狠咬牙,眼中俱是怨毒。
昨夜这般好的时机,三十个暗卫竟然还不能将程素年除去!
叫他活着回来也就罢了,竟然还叫他立即就给韦宏才的死翻了案!
这桂中城的县令韦宏才一直阳奉阴违,把持着桂中城的税收,这些年交到他们州府的钱少之又少,搞得他们这么多年都没法从桂中城这里搜刮到一点油水。他死了对他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谁管他死得多蹊跷?有人背锅,赶紧上报朝廷,再安插他们的人来任县令就好了,偏偏这京城来的狗官非要多管闲事!还半道上堵了他们要顶替韦宏才的人。
不能留。
陈康之眼中血雨腥风,握紧的双拳泛着死白。
得再想办法,这京城来的钦命使,不能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