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桓落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懒散清冽的声音传了出来:“请他进来。”
他将手上的棋子丢回墨色的玉碗里,懒懒散散的往软榻上一靠,清冷的眼神望着门的方向。
厚重的靴子踏着地板,深重的脚步声从外边传来。
随着那脚步声愈近,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容桓眼前。
眼前的人刚从大理寺归来,一身银灰色盔甲,长身玉立,眉目冷峻,挺拔如松。
他先将手中的案牍递给一旁立着如一根柱子的柯绥,才躬身向容桓行礼。
“臣谢濯清见过太子殿下。”
柯绥赶忙将手中的案牍呈了上去,交到容桓的手中。
容桓随意的翻了两页,都是关于前些日子他在普济寺遇刺后处理掉的人。
他有些满意谢濯清的行动速度,“啪”一声将手中东西合上,放到了一旁的桌上,声音清淡。
“谢卿不必多礼。”
柯绥知道两人有正事相谈,低着头静悄悄的退了出去,将大门紧紧合上。
直到殿中最后一个人也离去时,谢濯清才直起身子,撩开重重的珠帘,坐到了容桓的对面,两指执起白子落到棋盘上。
原本已尽显颓势的白子忽然气势大盛,竟被谢濯清这一手救活了来。
他的动作有些无礼。
容桓却懒得与他计较。
谢濯清长他两岁,是当朝最年轻的正三品官员,他二人自幼一块长大,谢濯清帮助了他许多。
就连他遭受了现皇后的暗害,地位不保,流落江南,性命垂危之际。
也是谢濯清站了出来,领兵以强势的手段镇压了南疆,才稳固了他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