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渊点点头,侧头对胡倩三人道:“你们守在外面。”
入了房中,就见一盏灯火,陈守拙与玄真相对而坐,独孤亢坐在二人中间。
“你来了?”独孤亢道。
“我来了。”孟渊道。
“坐吧。”独孤亢邀请。
孟渊按住刀,坐在独孤亢对面,身侧就是玄真和尚。
那玄真手脚上都缠着布,上面还渗出了血,他看了眼孟渊脸色,而后抬起手,朝孟渊合十一礼,“孟施主当真天赋异禀,两番突刺神通,又强催浮光洞天,这么快就好了。”
“面色好些罢了。”孟渊叹了口气,道:“如今筋骨尚且疲软无力,我也是强撑着才过来看看的。大师若是此刻动手,在下一点还手之力都无。”
“不敢。”玄真小声道。
“这一次擒贼之事多谢贤弟了。”陈守拙笑着给孟渊倒茶,“贤弟机敏,若是没有你,还不知要查到何时呢。”
“分内之事罢了。”孟渊坦然受了“贤弟”的称呼,而陈先生的亡妻是三小姐的老师,这也算偷偷占三小姐的便宜了。
孟渊见独孤亢一直不吭声,就道:“三位在此可是论诗?夜间清明,贼人新除,想必是雅兴来了?”
“愚兄无有诗才,再不敢论诗了。”陈守拙指了指玄真,道:“闲来无事,世子邀我与这位兰若寺的高僧论道。”
孟渊看了眼独孤亢,独孤亢缩了缩脖子,道:“我们论‘通达’二字,孟小旗有什么见解?”
“诸位又作何解?”孟渊问。
独孤亢来了点劲头,道:“我说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乃是说,知道取舍,不为琐事牵绊,便能念头通达,有所作为。重在取舍二字。”
“这是儒家的观点,世子博学。”孟渊夸了一句,又看向陈守拙。
“我所论者,乃是绝学无忧。”陈守拙笑着摇摇头,道:“我曾读道家经典,勉强略有所得。重在断绝、摒弃。”
“这是说心中清明无尘,倒是与佛门渐修派的一些主张相类。”孟渊看向玄真,好奇问:“玄真大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