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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微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母亲也有可能会比她更冷静。
她和母亲因为同一个人而痛苦,可痛苦却是不一样的两份。亲近如同她们,血脉相连,也不可能全然明白对方心里的痛。
一个曾经认定自己疯了的女人,如今看起来却比谁都要正常。
太微站在那,远远望着母亲,突然想起她同自己说过的那个“噩梦”,那个她如何在丈夫死后,带着全家老少逃亡的故事——
那个时候的母亲,处境远比现下更艰难吧?
可她却撑下去了。
若不是女儿惨死在她面前,她不会崩溃。
对现在的她来说,祁远章的死,已是第三次了。
什么事,经历过三回,都该麻木了。
太微回过神来,觉得身上有些冷。
她仍是披头散发,赤着脚的样子。
狼狈不堪,像个疯子。
祁茉总是叫她小疯子,如今她可真是疯子模样了。
太微看着母亲。
母亲眼睛红红的,哭过以后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后事,还没有看过她一眼。母亲是对她失望了吧?
她明明答应过母亲,要改变父亲的命运。
可她什么都没有做到。
寒风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