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阳帝的身体,一直由他照料。尚药局那些太医,从来没有近过建阳帝的身。
焦玄面色平静地垂下手道“没大碍,皇上的身子骨仍很强健。”
小祝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他趴在建阳帝身边,轻声道“若是没了国师,我们可怎么办……”
焦玄往后退了一步,退到桌边,笑了下道“臣会永远陪伴在皇上左右的。”
小祝将脸贴在建阳帝粗壮的胳膊上,轻轻地道“国师以为,靖宁伯都说了些什么?”
焦玄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臣猜不透。”
小祝道“其实并没有什么,靖宁伯哭哭啼啼的,只是说你疑心他,他委屈罢了。”
焦玄道“是吗?”
小祝的眼神变了变“国师不信?”
焦玄垂眸笑了笑“怎么会不信,靖宁伯那样的人,还能说些什么。”
他在笑。
小祝也在笑。
但气氛已经不一样了。
焦玄知道,祁远章在他心里种下的那根刺,已经开始让周围血肉发炎、溃烂,隐隐作痛。
人的思想,是这样容易被操纵的一种东西。
即便是他,也逃脱不得。
而痛苦,是如此的微妙复杂,微妙到常常难以言说,复杂到无人可以真正共情。
焦玄的痛苦,只有他自己能够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