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梁也没客气,坐下后就把自己要去南方倒腾衣服、把家搬去省城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反正办公室里就他们仨,说话声音小一些,完全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
他说的无比自然,李槊却听的心惊肉跳。
怎么大哥、大嫂经历完儿子闹自杀后,就彻底不受控制了呢?想法一个比一个令人毛骨悚然。
做生意也就罢了,还要搬家去省城,这是连根都不打算要了啊!
“……我知道现在你很难理解,但我家有仨儿子。光盖娶媳妇的房子就得小两千,哪有钱?这还没算聘礼呢!据说县里现在流行三转一响和四十八条腿,咱这边目前没有,谁知道过两年会不会流行?生养他们一场,总不能啥都不给置办吧。”
当着土著弟弟的面,他必须拿出自“我感动式牺牲”的奉献精神。搬出实实在在的根本问题,就算李槊不理解也得理解。
蛇打七寸,不得不说李梁是了解他的。
听到娶媳妇盖房还有聘礼,李槊心头一震,的确没有再劝的意思。
他家也有俩小子,这些年他们夫妻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为的就是给三个孩子攒聘礼、攒嫁妆。他攒的那些家底儿都不够用,更别说大哥之前那么懒散的挣工分,更加不够。
看来是得努力学习,混个像样的文凭。不然儿子都得跟着打光棍,那就枉为人父人母了。
“放心吧大哥,你想啥前儿走知会我一声,我去县里给你开介绍信。家里你不用惦记,我肯定经常过去。”
李梁见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激动地拍下桌子,说:
“到底是念过书的,这思想觉悟就是不一样。你嫂子跟我闹半天了,又是哭又是喊的。”
莫名背锅的程瑶,只觉头上一阵乌鸦飞过,但也不能不顺着,只能长叹口气。
“我因为啥跟你闹心里没数?如果一开始你就努力挣工分,也不至于现在屎堵腚门才开始着急。”
话糙理儿不糙。
李梁忙不迭点头求饶——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话落,吴老五拉门进屋,见他们夫妻也在,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