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倒也爽快,还真让人送来两菜,后来我又要了瓶啤酒,三碗米饭。买单的时候说不用买,他们领班已经说了。于是我说:“把你们领班叫来。”
两分钟后他冒着汗边往额上擦边说:“怎么了?”我说:“你这样不怕以后我天天来老板不扣光你工资啊!”
他说:“呵呵。这有什么,家常便饭的,欢迎再来!”
是哦,家常便饭的,对于那些都快吃不上饭的人可不简单呢。觉得那人还不错,而且也是出于礼貌或者客气,他没有名片,就留了电话。
后来知道他是个音乐热爱分子,在地下通道卖唱,也去歌听唱过,喜欢吉它,而熟练的却是长笛。他说在这里上班还不错,忙的基本上就是下午两点之后,早上十一点之前都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他偶尔去街头唱歌,不然就是在宿舍里看音乐方面的书,想弹了想唱了就去街上,在宿舍里会影响别人。
我问他:“北京是文阴都市,不过也不可能完美,现在的未成年也好成年人也好都有很多过分的地方,能适应吗?或者说对自己有影响吗?”
他说:“还行吧,自己比较关注音乐,其他的社会问题关心的比较少,不过确实能感觉到很多人的思想是很开放的,店里的那些别看都小弟弟妹妹,他们看待问题的角度,细想差别还是很大的。物质化比较严重,而且诚信之类的好像很欠缺,还有就是可能还有点自私。当然,可能是他们还小不怎么懂事。而且读的书也少。很多时候都不给他们一般见识。”
我说:“你属于几零后,咱们应该差不多吧?”他说:“我肯定是老大哥了。你就一小妹妹。”
我又说:“梦想呢?假如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梦破灭了。能接受吗?吃了那么多苦,经历了那么多。”
他看了看手上的笛子,说:“我给自己定的是8年之后还出不来的话就回家踏踏实实理份职业。至少我为自己的梦想去努力了。那时候的放弃应该会是很平静的吧。当然不可能说就要坚持到底,人生也不只是这一条路。而且很多时候喜欢和艺术还是哟差别的。不是说自己喜欢音乐就一定能在音乐上有一番成就的。”
我歪着头,想了想,天空微蓝,似乎梦想都在天上,所以有那么多的人喜欢仰望,地头走路的人,梦想或许在天上能够撞上,仰望天空的人,梦想不会撞上,但是地上的人可能撞上。
我们共同仰望着一片天空。
更有想象力的伤感诗人却说,仰望天空不只是因为有梦想,还因为仰望天空,眼泪就不会掉下来。
我仍然记得今天的那个电话。酒精度不够,我以为从不喝酒酒精会比较容易侵蚀,我以为只有喝过足够多的酒的人才可以对酒精免疫之后冠冕堂皇的装醉,我以为大家拼命的喝酒就是为了练到能够对酒精麻木。
很烦,真的,拿出电话,想了半天,没有一个人可以打电话的,各种原因,我努力培养他们对于我的悲伤的免疫力。可是我失败。并且他们没有为我的悲伤免疫的义务和兴趣。
末末现在估计正在帮着她妈妈洗碗和收拾厨房。
拿着笔在纸上来回画着,那些线条每一条都是悲伤的延伸。
昨天老纪提醒我别忘了给秃头提涨工资的事,还说如果他打太极的话可以直接给总编辑说。当初说的是看表现,不过如今看不论怎么看我都干得比牛多,工资却是最少的。
末末给我说过,“你不要指望着那老家伙给你提。别的领导不了解情况也不可能问你工资多少。他倒是希望你永远不要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