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做不下去这样的专访,我想呼叫中场换人。可是我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我无语,他们只想着那一百万。
硬着头皮,访问下去,我也无所谓了是否有意义以及他回答什么,我只是按照事先的采访提纲逐一问完,完事,收工。
日子继续。
终于有一天,我妈几经周折打通了我电话,第一句确认身份,第二句你需不需要管家里人的死活,第三句,家里需要用钱。呵,还是想想还是做王十三好啊,没人管,但也不用管别人。
我下足了决心让给自己一年的时间的,不和任何人联系也拒绝任何打扰,自从和他吵架之后,或者说不仅仅是吵架是看阴白了很多事情之后。
我不奢求能依赖谁,我也不期望我无助的时候有谁向我伸手,我只是想自己好好的安静安静,孤独也好,冷血也罢,我需要给自己一点时间。
王星给他妈妈说:“如果有来世,他希望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清洁工。逃亡的过程他经常要在天亮之前赶到下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每见到一个清洁工他都会很羡慕。”
一般死刑犯想得最多的都是来世,不过我也经常想我的来世,如果真的有的话,我希望我能够糊涂点,那样就会少些失望也许会简单快乐的吧,女子无才便是德,也许是对的。
接到那个电话之后我又彻底的郁闷了很久。甚至我说:“要多少钱?三千是吧,够不够,不够的话我今天晚上去卖淫。”
说完那句话我就把电话给挂了。我真想摔电话的,可是我买不起新的,我不敢摔!
我的家庭是悲哀的,我宁愿自己背负任何罪名也不愿提起。如此的可怕。不知道是他们的错还是我的错?
我不是为自己开脱,只是有时候真的想不清。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我也从来没有感受过他们的关心,更别说爱,到后来的反感和逃避,有时候我以为他们是想补偿,可是我不可能给他们机会,因为太不够真诚,或者只是怀着目的的悔过,只是我的心已经伤透了。不是逃避,是再也受不起伤害了。我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好自己,所以我选择远离,逃避。
甚至王星都有理由成为杀人狂,我只不过是没那个胆量。我也会有忍无可忍的时候,不过更多的是拿自己出气,尽管知道自己是无辜的。如此。如此。
我们的生活似乎无关悲伤,可是很多人却悲伤的生活在我们漠视的角落。
我掩藏不了我的悲伤。我装不出来那种无动于衷。所到之处都会被我的悲伤包围,窒息。这是拒绝一部分善意邀请的原因。
因为是善意,所以我更害怕辜负了他们。
依旧很拥挤的公交车,等我下车的时候狠狠的被一直站我旁边的老太太白了一眼,还说什么“现在的年轻人真没道德,看你不会老!”我真想再回去把她拖下来狂揍一顿的,依老卖老,你年轻的时候又有多少道德??!
准备去小三峡酒店狂吃东西。里面的领班居然参加过我们的关于那个新人的专访活动,以歌迷的身份,不知道统筹怎么联系上他的。一见我就说你不是那谁谁谁吗?阴显的故意把我的架子抬高了,随便也抬高了他的。
我说:“好啊!那来你这里吃饭你送个菜呗。”他说:“没关系,送两个都行。”我说:“那好,我就不点菜了,吃你送的两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