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应有马场”

    奉德帝忍不住地笑,指给冯喜看。

    “即便两边有旧怨,河间王也不该纵着性子闹事。登门闹一场,把表面都撕破了,以后见面岂不尴尬?”

    冯喜躬身捧过图纸,笑说:“河间王毕竟年轻。”

    奉德帝翻了翻密报。

    “河间王性子确实乖戾了些。才半个月,得罪多少人了?入京头一天,把林相家的三郎捆在马后游街。没几日又伤了庐陵王,强占王府。京城里无人敢招惹他,他自己倒找上谢家惹事。”

    冯喜小心道:“有些事说起来巧……河间王入京当日,和林相家的三衙内起的一场龃龉,老奴听说,和谢家千金有点关系。”

    “怎么说?”

    冯喜便绘声绘色描述了一番听闻。

    林家三郎和谢家女郎在酒楼里不知为何起了争执,梨花洒落在路过的河间王身上,河间王勒马看热闹。

    奉德帝沉吟着,翻了翻御案上的弹劾奏本。

    有言官上书弹劾谢氏,说围门期间,谢氏父子不知悔改思过,竟私出府邸,暗寻杜家退儿女婚事。

    “谢崇山对他家女儿似乎爱重得很?”

    “只有一女,简直视若掌珠,珍爱得不得了。听说养成了目下无尘的骄纵脾气,和林相家的三衙内在酒楼门口争吵,两边推推搡搡的。河间王路过看到,倒喜爱谢家娘子的性情,当街纡尊降贵,停马搭话……”

    冯喜在御前侍奉多年,见奉德帝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便详尽地往下说:

    “可惜谢家小娘子当真刁蛮,丝毫不理会,甩下河间王便走了。河间王当众落了面子,极为不悦。迁怒于林相家的三郎……这才有了后头的事。”

    奉德帝果然露出饶有兴味的神色。

    “河间王当街停马搭话?却还是被谢家小娘子甩下走了?”

    “河间王当日微服入京,穿戴普通,兴许谢家小娘子未认出身份?总之,确实如此,皇城司当值的将士不少亲眼见到,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