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拉过杜仰熙:“我知道,随我来。”
潘楼阁子里,德庆上了热茶。
杜仰熙心急道:“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些人嘴里说的是什么赌局?”
柴安面露难色。范良翰抢先道:“你知道我往来的那些朋友,三教九流什么都有,是我亲耳听见的,有人在城里开了赌局,赌你——”
“赌什么?”
范良翰说:“本是几个下流的东西,今番科考落了第,心里正不服气。不知从何处听得传言……他们竟敢……”
范良翰难以启齿,柴安才开口道:“我说了,你可别急。他们以大娘作赌,言称谁能有本事得了这位品行高洁的探花娘子去,便赢了黄金三十两。”
杜仰熙怒极了,重重一拍案上,茶杯都翻了。
与此同时,寿华正房间和姐妹叙话。
“黄金?我倒不知,自己有这么高的身价。”
福慧说:“我同三妹得了信,一早便来这儿候着你,就是怕你从旁处闻听,更添烦闷。都怪咱们,那晚上该再仔细些!”
康宁说:“世上何来不透风的墙,走了风声也不足为奇。奇的是,旁人只知你一个探花娘子,罪魁却藏得密不透风,不是严子美背后捣鬼,又会是哪个?”
好德说:“还有隔壁那个崔娘子,成日躲在门后偷觑,怕也不是个好的!要我说,这满城风雨,少不得她推波助澜。”
福慧说:“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外头那些惯好问柳寻花的风流纨绔、博浪士子,正四处访大姐姐呢。在他们眼里,大姐你就是个彩头,是砧板上的好羊肉!”
乐善骇然:“这么严重呀?”
康宁叹息:“杀君马者路旁儿,杀字跟在捧后头。这时节人人赞大姐贞静贤良,只怕一转了脸,变了风向,全城的人都要来踩上一脚。”
寿华若有所思。
另一边,杜仰熙立刻起身,快步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了,又折返回来。
柴安困惑:“你还不赶紧回去,好生劝慰你娘子,她是个规规矩矩的妇人,如今怕是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