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奴和春来急忙跟了上去,街道重归宁静,唯有琴声和着夜色,悠扬不绝。

    德庆将茶搁在案头,柴安的唇畔扬起一抹自得的微笑。

    这一夜,康宁翻来覆去难眠,柴安得意的笑容一再在眼前闪现。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恨恨地捶了好几下枕头:“姓柴的,我绝不与你干休!”

    数日后,相国寺外,柴家的马车缓缓停下。

    女使们扶着珠光宝气的柴娘子下车,另一边,郦娘子整了整衣襟,回头望康宁:“管用?”

    康宁一笑:“娘,听说那柴大娘子逢斋日必来拜,僧啊道啊没有不舍的,诚心得了不得,是汴京出了名的大善人。照我教您的去做,一定管用。”

    郦娘子清了清嗓子:“好,那我可去了!”

    “您直管去!”

    郦娘子一路走,一路叩进山门,一副万分虔诚的模样。

    旁边有人好奇:“这怎么了?”

    拎着一篮子供品的刘妈妈跟在后头,喜气洋洋地说:“我家有五位待嫁的小娘子,不久前娘子才来拜过,求了姻缘的,如今真个都应验了,特特来还愿呢!”

    柴娘子在人群里也听见了,顿时停下了脚步,看了身边人一眼。

    柴家女使追问:“五个当真都嫁出去了?怕不是诓人?”

    郦娘子闭了眼,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自顾自地叩头。

    刘妈妈淬了一口:“诓你是驴舌头!”

    柴娘子沉吟:“真有这么灵验?我不知叩了多少头,修了多少座桥,铺了多少条路,至今也没能如愿。一个村妇,能有这样的福荫?”她向女使使了个眼色:“再去问问,去呀!”

    柴家女使扯住刘妈妈不放:“这位妈妈,您给细讲讲——”

    刘妈妈得意,作势要走:“想来问我家娘子的奇遇呀,哼,那我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