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现了。
我还以为你多能耐,躲在雅间迟迟不露面。
桑冉白轻盈地一个转身,只见傅辞周身的人俱是一水儿的靛蓝军装,大檐儿帽规规矩矩戴在头上,军领端束,革戴军靴。
唯有他,领口松敞,不见军帽,未配军械。
柳双双眼睛放光,像是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小鸟依人地躲在了傅辞的身后,“督军,夫人··她··。”
傅辞随意掸了掸身前并不褶皱的军装衣襟,浓密眼睑低垂着,在冷白的颜面上,神态淡泊而懒散。
他像是云淡风轻,矜贵疏雅而高高在上的神明。
反观自己。
像是衬托的像是厚颜无耻口是心非虚伪至极的蚍蜉。
四目交汇,桑冉白浓墨的眼瞳波澜不惊,瞧不出丁点儿情绪。
“懂戏,那便你来唱一曲?”傅辞幽黑清冷的眸子微眯,盯着桑冉白。
宣立仁脸上挂不住笑,眼梢飞快扫量了几眼督军夫人,眼睛水汪汪,像一滩秋水般地盯着督军,嘴角却不知死活地上扬着,似傲娇的猫儿,嘴角两侧的酒窝若隐若现。
督军,造孽啊···
宣立人面上不动声色,走到桑冉白跟前,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夫人。”便将她往旁边带着,给两人让开了地儿。压低声笑言:
“夫人,天这么晚了,我找人送您回去,督军带着我们疏通河道,看场戏就该出发了,明日我定向您赔罪。”
桑冉白歪着头,看着傅辞:“这么忙的日子,竟还不忘看戏,督军的心估计便都放在这樊楼了呢!”
听语气桑冉白一副坦荡荡的声量,丝毫不介意旁人指着她说善妒。
宣立人尴尬着陪着笑,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向傅辞投去求救的眼神。
这夫人,一次比一次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