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原身残存的情感,安宁突然不讨厌她了,也是可怜人。
至于孩子,以后就帮她好好补偿吧,就当对这个身体的谢礼。
‘谢谢……’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声低低的回音,随后灵魂一侧好像有什么被剥离。
安宁下意识伸手,却什么都没抓住。
她惊醒做起身,失神的看着空荡荡的手心,随后慢慢握紧,一滴泪落下,那是‘安宁’的眼泪。
她走了,彻底离开,消失在这个世间。
也好,只愿她能投个好胎,下辈子和乐美满。
“醒了?”
身边响起轻声的叹息和询问,安宁下意识望去,就见杜李氏掀帘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
“大夫说你忧思成疾,悲伤过度,若再这样下去,怕会再落得缠绵病榻。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也没什么比能活着更重要不是?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年华,或许也能走出一条新的路,何必执着过去,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了。”
安宁一愣,接着脸色也随之一变。
接受了这个身体,就意味也接受身体的缺陷。
味觉!
对于一个美食家和酿酒师,味觉和嗅觉就是他们的全部,那是几乎重若生命的东西。
哪怕是在实验室里被开颅,被开膛破肚,都没有这么的痛苦绝望过。
那是她最珍贵的宝贝,也是最骄傲的东西,现在却没有了。
见她绷紧身子,脸如白纸,杜李氏放下药碗,坐在床沿,身后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肩侧,抬手轻轻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
“想哭就大声哭吧,把所有难过都哭出来,哭过就好了,忘掉过去的一切不愉快。”随后她抬手朝站在墙角的小孩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