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又开始做梦,只是这次的梦似乎清晰多了,也连贯起来。

      她看到一个小女孩懵懂的眼中满是对父亲的孺慕和祈盼,但男人留给她的永远是冰冷的表情和失望的眼神。

      然后就是母亲的愤怒打骂和疯狂的埋怨,周边所有人的嘲笑和鄙夷。

      那些目光,就像针一样刺进她的身体,慢慢的融合起来,让她变成一只刺猬。

      然后,原本的尊贵地位没有了。

      母亲越来越疯狂,父亲似乎已经彻底忘记她们母女。

      一切都是因为她没有味觉。

      她不甘心,偷偷的去厨房,什么重口,什么刺激就吃什么,直到差点丢了小命。

      可父亲只冷冷的说一句‘不要丢人现眼’就再也没出现过。

      慢慢的,她麻木了,然后在母亲不断的怒斥打骂中,变得越来越偏执。

      直到某一天,自小定了娃娃亲的未婚夫也被指给妹妹后,彻底爆发。

      她偷偷在妹妹做给未婚夫的饭菜里下了泻药,本意只想搅黄了婚事。

      可却没想被反设计,等醒过来的时候便面对谩骂虐打,直到在奶娘口中得知她下药和妹妹未婚夫带来的朋友发生关系。

      为了给对方交代,她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第二天从柴房中被提溜出来,与奶娘一起被一辆破牛车拉出安城。

      这些记忆,都深深埋藏在原身的心底,每一次的触碰都会让她遍体鳞伤。

      安宁仿佛看到,灵魂角落里,蜷缩着瑟瑟发抖不断抽泣的少女,那么无助那么绝望。

      若非奶娘以生下孩子,再以母凭子贵为筹码借助孩子生父势力报复回去,她早不知自杀多少次。

      复仇,是她编织给自己的镜花水月,可这些在奶娘死后却都化为泡影。

      她没办法找到那个男人,她无法再回到安城,无法接近安家的人,更别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