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皓月当空到东方欲晓,一直不能摒弃杂念的游弋只好暂时摈弃礼教,点进了晏然的神秘相册。
寥寥十几张照片,张张角度诡异似偷拍,心上人连个脸都没有露。每一张照片都好似一根细针,根根扎在她膨胀了一夜的好奇心上,使其迅速干瘪,飘远。
“老板,你在看什么?”送水来的齐烟刚好撞上在偷看别人手机的游弋。
偶尔做点亏心事还被人抓了个正着,不能败下气势的游弋反倒责怪齐烟:“进来怎么不敲门?”
“我敲过了,是你看的太入神了,没听到。”齐烟呀了一声,“这不是晏先生的手机吗?你偷看他的照片,不怕他生气?”齐烟搁下水杯,凑过去围观。
“没什么好看。”游弋说。
刚刚还在替她担心晏然会不会生气的齐烟也忍不住撇了一眼,问:“这是谁的照片?奇奇怪怪的。”
游弋不阴不阳的说:“他心上人的。”
“心上人?”齐烟一听,感觉更是不看不行了。她一把摁住游弋的手,强行浏览。她把相册里为数不多的照片从头到尾快速刷了一遍,然后评论道:“晏先生拍的照片还挺有诗意的。”
“什么诗?”游弋问。
“藏头诗。”齐烟损道。
看晏然神秘心上人的照片看得有些意乱的游弋顿时被齐烟逗笑了,她说:“这些照片的确让人摸不着头脑。”入画的人物,最高处也仅是拍到了脖颈,完全辨别不出其中的人物来。
趁说笑间,游弋想收回晏然的手机。她动了动手腕,这一动竟让齐烟注意到了原先被她忽略的,照片中一个不起眼的细节。有多不起眼呢?不起眼到齐烟需要把食指和拇指戳上屏幕,不断开合手指,直到把照片扩大到极限来确认是真的,还是她眼花,还是她真的眼花。
可这一次,她真的没有眼花。
照片中的女子坐在面朝街道的冷饮店里,贴在玻璃上的海报恰好遮挡了她的面容。只拍到了她脖颈以下,腰腹以上的一部分躯干,以及摆在她面前的一杯清水。清水自然不是齐烟所关注的细节。她把放大了数倍的照片,移动到锁骨附近的区域。
正值夏日,照片中的女子穿了件白色雪纺衫。解了三颗衣扣,一直开到锁骨以下。女子右侧锁骨下方,生了一颗小痣。生的位置、大小,都……
齐烟抖着嗓子,声音飘忽:“老板。晏先生的心上人,是你……啊。”
虽然是句玩笑话,又出自他人口。可游弋生出的第一道情绪,竟不是斥责齐烟开她玩笑而是窃喜。但第二道情绪就是斥责了,游弋严肃道:“少拿我开玩笑。”
齐烟把游弋松松握在手里的手机拔出来,拍到游弋面前说:“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