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转身离开,陆言锡苦笑着看了下手中的匕首,手指一松,匕首掉在地上清脆作响。

    陆言锡屈身去捡匕首,头一晕跌倒在地。

    他的酒劲上来,坐在地上半晌没起来身,还是被院子里伺候的奴才扶回了房间。

    姜芷离开陆府的时候,门房张叔还在陆府大门前守着。

    在送完府上最后一个客人之后张叔就要休息了,可是姜芷跨过门槛,张叔纠结了很久还是没有关门。

    “姜小姐!”张叔纠结了很久还是叫住了姜芷,“八年前姜小姐家里出事那晚,少爷在大门口坐了一夜。”

    姜芷闻声回了回头,正好迎上张叔的目光。

    张叔指着脚下的门槛,又说道:“那日少爷本打算去找您报信的,可是我家老爷拿陆家上下的性命威胁不许他去。当年的事情……少爷确实有对不起您的地方,但是少爷他真的不是坏人!他如果是坏人,当年又怎么会把那个祸害救回家来?”

    张叔原原本本的跟姜芷说了当年事情的经过。

    他是陆家的家生奴才,虽然只是个身份低贱的门房,但也是陆家的一份子。八年前陆家也险些经历一场大祸,多亏当时的陆老爷当机立断,这才保住了陆家老小的性命。

    他倒不是刻意为主人辩解。他只是陆府里面一个普普通通的奴才,主子享过的福他一样没享过,断头台上倒要与主子一同送命。大家都是人,他自然不服气、不甘心。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他家境贫寒为人奴仆也不是陆家主人的罪过,相反陆家能按时给他全家老小米粮月钱,待下也还算宽厚,已经是他难得的福气了。

    陆老爷当年做出那样的事情也并非与姜家有隙存心陷害,相反姜家出事之后陆老爷日日不安,不出一年就去世了。

    大家都是被上苍捉弄的可怜人,连把握自己的命运都已经十分艰难,偏偏还在相互倾轧。

    姜芷知道张叔这话是怕她是特地回来寻仇的,到时候再弄的陆家家破人亡,连他们这些无辜的奴才也要遭受池鱼之殃。

    姜芷听完所有的故事之后并没有做出明确表态。

    她望着头顶漆黑的月色,一时也有些茫然。

    原来当年去官府举报姜家的并不是陆言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