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郑小侯爷她也应该恨吗?她之前根本连这个问题都没有想过。
姜芷摇了摇头,还是坚持自己以往的观点:“星阑他当年只是个孩子,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他也只是个受害者……”
裴昼再次冷笑:“看吧,你连为什么要恨他都不知道?你的堂姐说得一点没错,你可真是个活菩萨。我这么个下作的人,哪里好教你怎么做事呢?”
裴昼翻身上马准备离开此处,又对姜芷伸了一只手,姜芷抬眸望向他,半晌没有挪动步子。
“怎么,你不打算跟我一起走?今晚冻死在这里,指着日后我给你报仇?”
如果他也跟陆言锡有仇的话,这可不就是捎带手的事情吗?
姜芷也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口,迟疑许久才决定去牵他的手。
这次姜芷没有坐到裴昼的怀里,而是万分疏离地坐到他背后,遥遥拽着他后襟上的一点衣料,尽量同他保持更多的距离。
“驾!”
裴昼打了一下马,马儿风驰电掣,姜芷一下子贴到裴昼身上,鼻子撞上了他的后脊。
“呃……”姜芷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痛苦地皱了皱眉。
裴昼又驾着马拐了个弯儿,姜芷唯恐自己被甩下去,只能伸手抱住他的腰。
两人一路无言,还是姜芷主动找了个话题,试图打破尴尬:“裴公子,你说的那个……心仪的女子,她……”
“死了。”
“……”姜芷老实闭嘴。
她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这个女孩子来路蹊跷,很有可能是裴昼胡乱编出一个人来骗她的。他们认识了这么久,裴昼没少在她面前说陆言锡,攻讦陆言锡的理由相当丰富多样,如果他身边还有其他亲近之人被陆言锡所害,他怎么可能从来都没有提到过?
又隔了一会儿,姜芷复盘了两人对话的始末,试图分析他生气的缘由,好谋求和解的办法。
“裴公子,可能是我刚才的措辞出了问题,但是我真的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我不知道你跟陆言锡也有仇,我只是想着你与陆言锡同朝为官,没有必要无端趟这浑水,受我牵累。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裴昼听姜芷这软绵绵的语气心中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冷静下来之后也不敢再胡乱发脾气,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