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吴昭远乃是昌平知府庶子,另一位姓祝,名唤祝泽宁,是皇商祝家三房嫡子,家中巨富。
祝泽宁为人大方,人又和善,因为是商贾子弟,府学中有因为他家富足而巴结他的,便有清高嫌弃他满身铜臭,抱团孤立他的。
他与宋亭舟入学时间相近,也是今年院试考中的秀才,两人座位也相近。
祝泽宁发觉宋亭舟此人颇有意思,旁人同他说话,他便答了,若对他无视,他一样无动于衷当此人不存在。
不服他文章者找他辩论,他一句各有所长就将人打发走了,再来找他,他就当作听不见看不着。
这般行事便有人说他性子孤傲,看不起旁人文采云云,宋亭舟也不争辩,而后月考就考了头名。
然后又是涌来一群人非要与他辩论,宋亭舟跟人辩了几句,不耐那群人为辩而辩太过稚嫩,又是一句各有所长打发人家。
——之后看不上他的人就更多了!
在乙子班中也算是另类的不招人待见。
祝泽宁只是觉得这人有趣,说过几句话,他老爹倒是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宋亭舟才华出众,非要他与人相交。
交便交呗,他无所谓。
相处些时日,倒觉得这人也不像旁人说的那般性子孤傲,只要不惹他烦,其实也十分好说话,共处时又有分寸,除了他主动提及些家世,从不打听祝家的事。
不像那些既想从祝泽宁手里捞些好处,又暗自鄙视他出身商贾的伪君子。
君子之交淡如水,祝泽宁倒是从宋亭舟身上悟了这句话。
昌平知府庶子吴昭远又是另一个极端,他考上秀才已有两年,还是知府大人吴家的公子,却名声不佳,甚至比宋亭舟还不受欢迎。
不为旁的,只因出身不光彩,乃吴知府在勾栏里看粉戏,与那戏子一夜风流所生孽种。
唱粉戏的戏子们在台上以坦胸露乳取悦客人,粉戏班子堪称移动妓院,那戏子便是怀了孩子一样进不得吴家府邸,只是在城西买了处宅子安置。
吴大夫人若谈起了,也只是说“那外头的。”
说起吴昭远也是一句“外头生的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