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也愁,家里地方太小,好像也只能这样,“但铺子里头还要挪,多出两张桌子只能早上铺子开门的时候,搬到门口去。”

    现在天气热,门前空地比屋里凉爽,倒也可行。

    “早上我帮忙搬桌。”宋亭舟态度积极。

    孟晚轻笑一声,“那倒不用,你晨起上学时间本来就紧,两张桌子而已,我和春芳嫂子抬就成,明日……”

    “我现在就去找街对头的泥瓦匠家。”宋亭舟立即接道。

    “啊?今日怕不是有些晚了吧?”孟晚话没说完,宋亭舟双腿已经踏出了家门口。

    “不晚。”

    宋亭舟去对街巷子里请瓦匠,直接将人家父子三人都请了来,之前拆墙剩的砖还堆在柴垛旁,厢房两门三窗,父子三人一下午就将挨着马厩那头的门隔出来一个小间出来,位置有限,里头除了垒的床火炕外,空出的位置也只能放张桌子或木柜,也够那伶人住了。

    只是炕还要阴干几日,如此还要委屈小两口接着分开住。

    宋亭舟此人情绪不易外露,但心情不好,相熟的人总能看出来几分。

    晌午——府学内设有廪膳堂,以供学子们午食。

    乙子班中,已有许多穿着府学特有制袍的秀才收拾了书本,放好在书箱里,三三两两结伴去廪膳堂。

    “宋兄近几日似是心绪不佳。”

    有位容貌俊秀的青年学子,站在宋亭舟书案前,扇着扇子等他。

    宋亭舟将书本规整好,站起来回道:“不过是家中琐事罢了,略有心烦,称不上心绪不佳。”

    他旁边座位上又有一人站起来接话,“宋兄家中人口简单,又有夫郎操持家事,烦心事甚少,不像我。”他说着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青年学子与宋亭舟对视一眼,双双安慰起他,“昭远家中是府城顶流世家,令尊又是昌平知府,家境如此已是常人求之不得,多些磋磨就当历练了。”

    便是宋亭舟不怎么会劝解旁人,对上吴昭远也不得不宽慰几句,“吴兄学优才赡,今年秋闱也能下场一试,不妨屏蔽凡思,一心准备秋闱。”

    吴昭远与宋亭舟年纪相当,身形却单薄清瘦,常年面带忧色,“多谢两位兄台宽慰,闲杂事暂且不提了,咱们去廪膳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