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我今天哪儿也不想去,想在家里。”
常金花摸摸他的头,目光中含着丝丝怜惜,“那就在家待着,左右咱们家也没啥亲眷,你去小屋歇着,我带大郎去村里走一遭,跟族里长辈们拜个年。”
家里没有堂屋,初二大门敞开着常金花怕贸然进来人拜年冲撞了孟晚,干脆叫他躲在小屋里,假装家里没人。
孟晚缩在小屋炕角,手里无聊的翻着宋亭舟的书,这东西催眠效果真好,孟晚不知不觉的又躺在炕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有手触到他的额头,然后是常金花与宋亭舟的交谈声。
“没发热,定是田家的事惊着他了,昨晚睡觉说了一夜胡话。一会儿等晚哥起来我带他拜拜你爹,让你爹多多护他,别让那些个牛鬼蛇神的找上咱家小哥儿。”
“嗯,娘,一会儿我去帮你烧火,煮些稀烂的精米粥给晚哥儿留着。”
“我淘完米就顺手把灶烧上了,哪儿用得上你啊,你在屋看书,盯着些晚哥儿别再发热了。”常金花的声音渐远。
有人坐在孟晚身边,嗓音温柔又低沉,“怎么还哭了?又做梦了?”
一只温热的手试探的触碰了下孟晚眼角,像是他滚烫的泪水烫到了一般,又飞速缩了回去。
过了会儿,那只手掌又整个抚上孟晚脸颊,微微颤抖,像是怕会惊醒孟晚,在极力克制着。
手掌的温度传递到孟晚脸上,渐渐地将他脸颊都染得通红。
孟晚哼了一声转过头,将脸埋进不知道什么时候谁给他盖的被子里,细一琢磨,这是小屋,那这被子岂不是宋亭舟的?
他被子里的脸更红了。
宋亭舟似乎察觉了什么,腾得从他身边站起来,也不知是在对谁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娘应该淘完米了,我还是去取柴烧灶吧。”
他一离开,孟晚迅速将被子扯开坐起来,拿手呼扇着自己脸蛋。
他什么时候睡着的?
孟晚起床喝了两碗稀粥,下午精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