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从犄角旮旯的角落里拖出一个袋子出来,打开袋口,里面都是微微发黄的结晶石块,“都在这了,两文钱十斤。”
孟晚:“!!!!!”
他扯扯常金花,后者会意,豪气的说:“那来二十斤的。”
孟晚拦住她,“别别别,姨,十斤就够了。”
两人买了盐卤出来,孟晚把筐拎过来自己挎着,心下安定不少。
路过一条小巷,常金花不住往里看,身子都微微倾斜起来。
孟晚道:“表哥所在的私塾在这里面?”
常金花回神,苦笑一声,“大郎的私塾在镇西头,这条巷子里是我娘家。”
她像是不愿多说下去,孟晚岔开话题,“若是真能成功做出豆腐,咱家还差了个木头托盘压豆腐。”
常金花琢磨说:“隔壁田家村就有木匠,到时去打一个便是。”
她们边说边往外走,步子不急不缓,因着早起来得早,到了镇上又立马去买了盐,现在也不过巳时。
“花娘……”身后有位老人呼唤。
常金花眼角的褶皱加深,表情似带着些胆怯,回头对着追来的老妇人低声唤道:“阿娘。”她近四十岁的人了,在亲娘面前也会露出这种闺中才有的小女儿姿态。
“你……你……唉!”老妇人热泪盈眶,想责骂常金花,又心疼她死了丈夫孤身带孩子长大如此艰难,想叫她回家坐坐,又想到当家作主的儿媳妇怕是不允,万般心绪涌上心头,真叫她只能流泪。
“娘,你别哭,我日子过得不苦。”常金花只得回身安慰她,自己却也红了眼眶。
孟晚在旁边手足无措的站着,原来这就是宋姨的母亲,母女分明住的不远,为何是这种久别重逢的姿态?
常母年过六旬头发斑白,她颤颤巍巍的扶着女儿的手问:“我们娘俩三年未见了,你在村里过得如何?亭舟可还好?这个小哥儿是……亭舟娶的夫郎?”
常金花语气哽咽,“娘,你安心,我夫婿留下的积蓄不少,亭舟也孝顺懂事,我过得并不苦。”
她拉着孟晚的手,在老母亲面前也没遮掩,“这是我给亭舟相看的夫郎,还没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