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弯眼一笑,“王四叔,我是宋家这边的,您夫郎昨晚恰好住的我家。”

    王老四一辈子在村里转悠,谁叫过他您不您的,都是老四老四的叫,孟晚这一尊称,把他整不会了。

    又见这哥儿样貌顶好,说话客气像个大人,也跟着客套,“那是麻烦你家了,我们孩子多,没吵到你们吧?”

    “孩子是很乖巧,只是我家里简陋,四叔嬷好像不太满意。”

    王老四听着话头不对,他如何不知道他夫郎是个啥德行,往女眷那边一瞅,那货面前是舔得比狗碗还干净的空碗,两个大的带着小儿子,他正唾沫横飞,好一顿讲究着人家,不用说就知道在说谁,没见人家小哥儿都找过来了!

    孟晚为难的说:“家里实在招待不周,我这才过来问下四叔,不然还是让四叔嬷住到别家去吧。”

    古时人最重脸面,被人家撵出来,更是丢了大人了,偏偏孟晚说的有理有据,是你们先嫌弃人家家环境不好的,如此人家干脆不招待了,说来说去不还是自家嘴碎丢人的错?

    王四叔被一桌的王家人看着,脸上更是挂不住,还有辈分大的说他两句:“老四,今日咱外甥大喜日子,就不说啥了,回家可得管管。”

    丢人的货,一天竟在外丢人!

    王四叔圆目立竖,气得酒杯一甩,“我现在就去把这个丢人东西带家去!”

    孟晚急的鼻尖冒汗,拦着他,“四叔千万别,这么多人看着,你让四叔嬷的脸往哪儿放,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千万别伤了你们家和气。”

    他不劝还好,一劝王四叔更是冒火,酒也不吃了,大步流星的就往女席上走。

    孟晚没跟上去,他悄悄地回了席,看也不看那边的热闹,自顾自的吃着饭。

    大锅饭就是香,忙活了一天累死他了。

    一桌人面面相觑的看着他,她们刚才劝孟晚没劝住,却见孟晚并没有直接去找那夫郎麻烦,与他吵架,反而去了爷们那边说了几句话便回来了。大家都是一头雾水,但都累了一天也顾不上什么,开始扒饭。

    再说宋四婶离了厨房后被宋六婶劝了两句,也没再回厨房,顺势坐在院子里女眷的席面上,她家上了礼钱,又是亲眷,凭啥一口不吃就走啊?

    坐上桌捏着筷子挑挑拣拣,边吃边指点,这个难吃那个火大的,最后顶她吃得最多。

    这会儿她剔着牙听闲话,突然就被掀了桌子,吓得她差点窜到桌子底下去。

    王四叔也不知道是吃酒吃的,还是气得,满脸通红,连脑门都一片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