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南深一直在门外等着,无声无息的,神情始终没有半分不耐,此时听到开关门的声响,眉心一皱,抬脚就朝她走了过去。
女人脸上泪痕未干,睫毛也好沾着水雾,目光焕然有些呆滞。
聂南深没有多问,只是默默接过乔秘书递来的手帕将她脸上那些水汽擦干净了些,然后扭头朝一旁的乔秘书吩咐了一声备车,搂着她就往外走。
这时候走廊上的人明显少了很多,言晏几乎是走到一半才渐渐回过神来,“去哪儿?”
“吃饭。”
现在明显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但她今天从早到晚几乎是滴水未沾。
她脚步突然停住了,“不用了,我不饿。”
言晏抬手去扳他扣在她腰间的手,力道不大,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裴景旭还没从手术室出来,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没心思吃东西。
聂南深也如愿的松开了她,看着女人抬脚就往另一个方向走,淡淡的开腔,“不是说人就算死了那颗肾你也得要么,”他总能一眼看出她的心思,“那他现在是死是活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抬脚再次来到了她的身侧,却没有再强制的去搂她,低头看着女人长卷的睫毛,“言晏,你如果不想你姑姑躺在病床上还要为你担心,现在就跟我去吃饭,然后再回家好好睡一觉。”
她今天其实算不上奔波,但精神上的压力更容易让人疲惫。
男人语气没什么波澜,却也轻易可以听出没有丝毫能够商量的余地,言晏一下就笑了出来,“那秦思砚呢?”扭头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笑容凉薄而讽刺,“你怎么不管她回不回去。”
“如果现在是我躺在里面,我也不会让你回去。”
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言晏抿了抿唇,又听他淡淡的道,“医院我会安排人守着,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可以现在就打电话叫詹聿派人过来。”
或者说从关珩开始某些动作之前,他的人一直都有跟着,不然也不会在关珩被送进医院的第一时间他就赶了过来。
今天发生的事,有部分是冲着裴景旭,但也有部分可能是冲着关珩。
话里字字句句条理清晰没有可以回绝的余地,言晏看了他一眼,这次却连拒绝的话都懒得说了,亦没有要继续争论的意思,抬脚又要离开。
身后男人有条不紊的嗓音再次响起,“昨晚关珩设计陷害了樊天逸,不出明天你姑姑肾衰竭的事就会出现在媒体,”聂南深来到她面前,单手捧起女人干净的脸蛋,嗓音温和宠溺又带着些许的无奈,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言晏,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我们不要在这些没有意义并且我不会妥协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