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呢……”太皇太后怔怔然的看了陈秋水一眼，“哀家一时间竟是看错了。”
“和谁真像，乔生吗，臣女以前似乎听人说过这个名字，似乎是一个已故去的蝼蚁，难为太皇太后还记得他，想来他在九泉之下也觉得安息了。”陈秋水似乎并不意外。
太皇太后冷笑道：“你知道他，莫不是你养母同你说的，她竟也和你说起过这一桩事！”
“臣女不明白这样一桩事怎么了，难不成太皇太后不曾做过？”陈秋水极为叹息不解说，“太皇太后同罪人孙氏难道没有做同样的事情，还有了两个女儿，若乔生和与他同死的美人是不知廉耻，那么太皇太后又算什么呢？”
“你竟敢随便编排哀家，来人，哀家定不饶你。”太皇太后气急，然身子又虚的很，这声‘来人’竟是气若游丝一般，没有一丝丝的震慑力。
陈秋水一如既往的很是沉稳。“难道太皇太后敢说臣女说的不是事实嘛，若非事实，你又何以如此气急败坏，无非是因为说到了太皇太后的心坎里罢了，可又如何，谁让太皇太后做下这样的事情了。”
“太皇太后容不下如臣女的父亲乔生这般祸乱宫闱之人，可偏偏太皇太后就是这样的人，您和那孙氏之间的苟且哪里是区区几句话可以说得清楚的。”
“不过要臣女来说，您是不如我那义母的，起码我义母的这一生都是被人爱着的，无论是死去的乔生，亦或是太皇天后的亲子”
“可太皇太后您呢，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个美人爱的可怜人罢了，纵然您大权在握三十余载又如何？”
“哦，臣女大概叫错了，应是贵妃为‘母亲’，贵妃是臣女的亲生母亲，不是义母，而臣女是如今的陈庶人和当年死去的乔生的亲女。”
“你，你……”话说到这个份上，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皇太后纵然垂垂老矣，记忆力却是清晰的，更清楚的记得当年祸乱宫闱的乔生。
不过是个戏子罢了，却敢染指妃子。
然而当年事发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乔生和一个无名的美人罢了。
太皇太后自然是手刃了乔生和这无名美人。
至今日，经由陈秋水说起，太皇太后这才明了，那个美人，不过是被推出来替陈庶人挡刀的无名小卒罢了，而真正祸乱宫闱的，赫赫然是陈庶人。
陈秋水便是陈庶人和乔生苟且偷生的贱种！
“当年哀家意识到陈述人投靠叡王，越发觉得陈庶人这么个勾得哀家儿子神魂颠倒的女子留不得了，于是屡次为难，并引当年美名盛极一时的一个妓子入宫，企图夺回帝王的心，那时候你母亲依病主动请求远离宫中，哀家以为她是怕了哀家，未曾想哪里是怕，分明是去生下你这祸胎去了。”
陈秋水拍起手来，“太皇太后说的不错，确实是如此，后来便有了臣女，臣女还要谢过太皇太后不杀之恩，让臣女有今日之机会，为臣女的父亲报仇！”
“区区一个你，想要找哀家报仇，未免有些天真。”太皇太后纵然病体缠绵，然也是自信的很，不觉得区区一个陈秋水能对她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