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琇婉就说:“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你不想着该如何摆脱这门婚事,竟是还想着世子如何云云。”
李琇嬿就问:“那该如何,难不成你有办法不成?”
“办法么,倒是没有。”李琇婉深思道,“我们没有办法,你却可以去寻陈贵妃,她如今想来和大姐姐是势不两立的,又和叡王侧妃萧氏要好,想来没谁会比陈贵妃更忌惮萧氏和我们家结亲。”
李琇嬿未尝想不到这方面,可是……
“若是被姑祖母知道了我同贵妃勾结,怕真真要了我的命不成。”
李太后有多厌恶陈贵妃,旁人不知道,她们这些侄孙女是晓得的。
李琇婉道:“那又如何,有大姐姐那么个心肝儿在前,姑祖母却不管你要嫁给何人,你就当真嫁过去?再说了,你私下里同陈贵妃联络,你不说,陈贵妃不说,谁人会知晓?之前那一阵的时候,陈姑娘常来我们府上找大伯母,姑祖母就不知道?却也没对大伯母做什么罢了。”李琇嬿走投无路,原本便是有些动心的,再听李琇婉这样一说,心中的警戒却也没了,道:“不管如何,我总是要一试的。”
后陈贵妃见了李琇嬿,听她说罢最近遭遇如何云云,末了却也是不住的惋惜说:“按理来说你可是皇后娘娘的胞妹,她平日里待旁人冷淡,待本宫不喜,倒也算是正常,却为何这般对六姑娘你呢?”
一面又观察着李琇嬿的神情,果见她委屈至极,又对皇后心中怨愤颇多,心下便有几分成算。
李家向来不同陈贵妃交往,便是以往最不易得罪人的张氏,便见了贵妃也只是应和,从不曾深交,眼下这李琇嬿有了麻烦,却头一个来寻她,可见是真真走投无路了,倒是最好利用。
李琇嬿道:“贵妃有所不知,皇后娘娘虽是我家大姐姐,可她同我们姐妹之间并不亲厚,只是我想着以往也不曾得罪过她,她却这样待我,将我许配给萧将军那一介武夫……”
又突想起陈贵妃同萧氏关系甚为亲近,她一时没能刹得住车,不免也有几分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萧将军好是好,终究不是我等未曾出阁女子眼中的佳婿,您应该明白吧。”
“你不用解释,我也年轻过,这些话还是懂的。”陈贵妃很是慈善,表示一点也不介意李琇嬿先前说的那些,又道:“你大好年华,怎么着也不能就这样被人给毁了,仔细想想合该寻个办法来的,对了,太后待你们姐妹向来亲厚,你同她老人家说,想来她也不会坐视不管。”
李琇嬿为难道:“若只是如此简单,便也罢了,偏偏姑祖母的心也知是什么做的,偏到了极点,眼里心里只有大姐姐,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过来找贵妃,要晓得贵妃可是除了皇后之后最最尊贵的人,又是皇上心间上的人,想来您若没办法,旁人便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