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面面相觑,苏忱长居白马寺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玩得好的却隐隐约约都听说过,袁规好男风,尤其喜欢弱柳扶风的少年,只是因为袁府瞒得好没有传出来罢了。

    “不……不能吧。”先前说话那人干笑一声,“更何况苏忱的身份与那些小倌可不一样,就算群玉想也不敢真的做什么吧。”

    苏忱对这些讨论一无所知,他在袁规堪称热情的帮助中上了马,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苏忱又低下头来问袁规,“我见邀请名册中有观南,他怎么还没来?”

    “路景栩?”袁规思索了片刻,“我只是拟邀了名单,不过听说他还在宛城没回来。”

    苏忱一怔,“还没回来,所以他今天来不了。”

    袁规颔首,他道,“你是因为他来的?”

    “不全是。”苏忱说得含蓄。

    “忱弟与路景栩关系很好。”

    “少时就认识。”苏忱说到这里又问,“我听说群玉和观南亦是同窗。”

    袁规笑了一下,“的确是,但我与他也只是泛泛之交,他总是流连于烟花之地,他玉面郎君的名号也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因此我与他不太熟。”

    苏忱还想说什么,大地忽然轻微地震动起来,整齐划一的呵声震耳欲聋,猎场中的马都有些躁动不安。

    苏忱抬头看去,“这是……”

    “不远处是镇国军的军营。”袁规幽幽叹气,“也真是威风。”

    “镇国军的……军营。”苏忱眸光闪动,“也就是说,薛逢洲也在那边?”

    “应当是。”袁规暗暗看了一下苏忱的神色,“上次在长公主府薛逢洲的作风我们都瞧见了,他就是那般目无法纪,也就是因为镇国军的名号无人敢动他罢了。”

    苏忱轻蹙了下眉,“镇国军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也不曾让镇国军去祸乱百姓,我相信他做的事都有自己的理由。”

    袁规脑子转动了一下,笑道,“确实如此,说到底,薛逢洲回京这段时间也就斩杀了几个贪官污吏……也就是他作风太强硬,路过那些官员府门时血流成河,甚至有脑袋挂在门口,所以才传出来了他那凶神的名号。”

    苏忱脸色有些泛白,想到那场面有些犯恶心,他缓了缓神道,“劳烦袁公子将缰绳松开,我自己骑马走走。”

    袁规依言松开了缰绳,他微笑着站在原地,看着一人一马缓缓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