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也没那么倒霉,她成功坐上了那位送货人老詹尼的马车。
他的车上叮叮当当的,几乎让人想睡觉,但好在这个和蔼的老头很健谈,从天刚亮时在路边把她接上了车后,就没有再停过嘴。
面对他的询问,她轻易地编好了一个故事,她说她叫古列尔莫,是去找她嫁到城里的姐姐的。她姐姐前段时间忽然寄了一封信回来,他们在请了村里的神父读过之后,得知是她姐姐生了重病,她的父母因为心里实在不放心,就给她准备了这些东西,让她进城去看看。
他并没有多怀疑她。
在他的喋喋不休中,他们走得越来越远,薇洛情不自禁地屡屡回头看去。
她心里止不住地想着她华丽的套房、多得数不清的漂亮衣服、满满当当的珠宝盒,还有她穿着男人衣服自由地骑着马跑在草地上的样子,当然,那个人的面容与他的甜言蜜语也总是在她脑海中回荡。
他说的话,即便听起来再真诚,她都从不曾让自己相信过,但可恼的是,人就是这么一种容易被影响的东西,他说得多了,她也听得多了,那些虚假的词句,在她心中也仿佛早已染上了几分朦胧的真……
慢慢的,她只能看到城堡的塔楼了。
再过一会儿,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她真的要与这个地方以及这里的人永别了。
基督的提醒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你们要回想罗得的妻子。*
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么回头下去了,她的行为已经足以让她化为盐柱一千次、一万次。
“嘿,孩子,你哭什么?别太担心了,你的姐姐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可是个小男子汉了,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总是哭鼻子了。”
薇洛听到老詹尼关心的声音,以及一块递过来的手帕。
她胡乱地擦掉了眼泪,道:“不会了,我再也不会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