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晏守诚握住她的手,笑道,“我只是顺着街坊闲话打听,不会引人注意的。再说,这事已经过去久许,谁还会在意一个商人打听些陈年旧事?”

      冷欣然白了他一眼:“那你说说,到底查到什么了?”

      晏守诚面色转为凝重:“当时保护小江的可是精挑细选的一百多名好手,却几乎全军覆没。普通刺客哪有这等本事?而且后来追杀不断,源源不绝,这可不是一个侯府能拿得出的实力。”

      “你是说...”冷欣然心头一紧。

      “这些人,很可能是燕王的私兵。”晏守诚声音更低,“而安阳侯,就是燕王养兵的重要人物之一。这也就能解释,为何这次张婉钰的事,侯府竟无半点反应。”

      冷欣然陷入沉思:“那大皇子为何不司晨廷求助?毕竟是皇长孙失踪......”

      晏守诚苦笑一声:“他在宫里就像个透明人,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这些年来,但凡涉及朝堂之事,他从不敢表态。”

      “难怪小江心里有疙瘩。”冷欣然叹了口气,“父亲尚且如此,他又能指望谁?”

      次日清晨,冷欣然寻到正在后院练剑的冷江。“歇会吧。”冷欣然递过一块手帕,“有些事,我得告诉你。”

      冷江收剑而立,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张远这回是彻底完了。”冷欣然轻声说,“大皇子已经下了狠手。”

      冷江擦汗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原来父亲也是会下狠手的......”

      冷欣然看着这个小小少年眼中的失望,心头一酸,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有些伤痛,需要时间来愈合。

      日子还得继续。冷欣然这段时间忙得很,除了要关注书铺的装修,还要处理农庄的事务。新买的几头耕牛已经送到,春耕在即,一切都要提前准备妥当。

      除了常见的荞麦和豆子,她还偷偷在后院试种了些新物件。辣椒、西红柿的种子都已经在房车里育好了苗,就等着移栽。这些新奇的物什若是种出来,不知能引起多大的轰动。

      她特意划出了十几亩地来试种棉花。若是成功了,这附近的百姓也能不愁御寒了。最让她上心的是那二十亩小麦地。她用女儿的眼泪做了实验,分了五块地来找最佳用量。虽然长势有差别,但并不明显,倒也没引起村民的怀疑。

      春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新翻的土地上。冷欣然蹲下身,捏起一把泥土,感受着其中的温度。晏守诚那边,自打解决了张远的事情,就把心思都放在了行商会和会所上。他每日早出晚归,忙着打点各处关系。

      两口子都忙,连搬家的事都耽搁了下来。不过对此,两人倒也并不着急。毕竟眼下还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等到一切都步入正轨,再从容搬家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