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捡起掉落的火折子,男人的手却已经覆在她的手背上,江锦安抬眸,狠狠剜了陆清渊一眼,低声道:“你做什么?”
不再是那轻慢胜券在握的模样,生气时的她似乎鲜活了几分。
陆清渊仍沉着脸,不由分说的把人抱进怀里。
马车不知压过什么,颠簸了一下,江锦安磕在他下巴上,觉得后脑有些痛,陆清渊的手还紧紧环着自己的腰,似乎还有越来越紧的架势。
江锦安扭动着身子,现下是真的生了气:“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是为救下沈荣宁一事?”江锦安回过头:“我知你不愿意,可以不必这样来同我撒气,皇后娘娘都同意了的事,我知你是为你姑母着想,可我难道不是为了东宫,为了你姑母?你我意见相左,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如今又怪我做什么?”
她冷嗤一声,只觉得越说越气:“在宫宴上捏碎杯盏,惹得人人侧目,小公爷您如今厉害的很呐!若非皇后娘娘替你将此事遮掩过去,不知陛下要如何怪罪呢!”
江锦安不觉得自己有错,是以陆清渊因此事动怒只令她觉得不可理喻。
她别开脸,可下一刻却又听见陆清渊有些发闷的声音:“不是为这个。”
他把头埋进江锦安颈窝里,似乎是有些委屈:“我只是......”
话到嘴边,却又尽数被吞了回去。
他要怎么说,要说我怀疑你是沈荣宁的女儿,可沈荣宁却想着毒死你吗?
他垂着头,整个人透出一股难言的悲凉。
若她真是沈荣宁的女儿,那她从出生之时,就被沈荣宁抛弃了。
而后在城阳侯府长到十二岁,又被城阳侯府的人弃如敝履。
最后落进掖庭,日日遭受折辱欺凌。
为何那样多的苦痛都要加注在他的阿衡身上?
陆清渊觉得不公,可又无处可辩。
因此只能将怀中人抱得愈发紧,似乎要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不叫她再受一点欺辱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