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承旭想起还候在山顶的那群国调局警员,立刻答:“不用了余婶,他俩不……”
还没说完,纪御霆哑着嗓子接下他的话茬,“没关系,我和似年可以打地铺,只要有两床棉被就行了,天黑了确实不好出山,劳烦余婶了。”
尽管极力忍耐,惨白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嘶哑的声音,依然哽得不成样子。
笙歌剥豌豆荚的手一顿,不由得侧眸,又看了他几眼。
余婶是几个人中唯一没察觉纪御霆情绪有问题的,她只是多打量了下纪御霆和似年的着装。
军装啊,一看就大有来头,气度不凡,非富即贵。
“不麻烦的,就是怕委屈了两位先生。”
似年替自家爷笑着答:“不委屈的,余婶这里空气好,山清水秀,能借宿一晚是我们的荣幸。”
打地铺算什么,他记得之前跟纪御霆去边境执行任务,睡在雨泥地里不能动弹,整整熬了十二个小时。
余婶也笑,气氛总算缓和了一点。
但人的悲欢并不相通,纪御霆的目光自从看到笙歌就再也没有挪开过。
看到他这么难受,笙歌好像完全没有反应。
她真的……不记得他了吗?
怎么会这样?
他目光垂下,从笙歌的脸上,落到她正在剥豌豆荚的纤白指尖。
左手无名指上,还套着那枚熟悉的红玉戒指。
眸底倏地升起星星之火,纪御霆上前两步,不甘心的半蹲在笙歌的矮凳前,嘶哑的声音微颤着问:
“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笙歌不说话,抬起温柔的眼神,只跟他对视了一秒,便再次垂下眼,平静的纠正他,“是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