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场下在他头顶的大雨,根本不会过去,对他来说,天也不会晴了。

      子越的伤口又开始沁血,他咬牙不吭声,梁江便抱着他坐在一边长凳上。

      大夫帮着解开纱布,重新上了药,他始终安静而沉默的垂着眼,如同布娃娃任由旁人摆布,估摸是知晓这些人不会伤害自己,而变得异常乖巧。

      她抿了抿唇角,轻声道:“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虽是不情之请,对大人来说却是举手之劳。”

      裴鹤铭得承认一件事,那就是现在她讲条件也好,提要求也罢,浑然不似从前那般谨慎,这一转变,让他心中涌起奇妙的感觉。

      他望向少女,淡淡道:“你说。”

      “请大人不要对他强行询问,若真要问什么,可否让我来,”这个要求真有些过分了,大理寺办案,自有一套章法流程,她左右不了,但说到底催子越或许是这件案子最大的受害者。

      原以为还要费口舌请求,结果裴鹤铭瞥了眼稚童,道了声:“好。”

      她万般惊喜,当即俯身拱手道谢:“多谢大人。”袖摆飘扬,万千青丝拂在身前,并不合身的衣裙将她衬的格外娇小,身形那样单薄,倒难以想象,她那招横扫千军怎么就使的如此得心应手。

      末几,大夫拦住她的去路,眯眼一笑道:“好了,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