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兰一扭头,刚好看到丫环们都出去了,她这才到外间看看是什么情况。
“这是在哪受气了?”
许翰哼了一声,就这么坐着,不换衣裳,也没有洗漱的打算。
王若兰与他夫妻二十余载,还能不知道他?
“这几日你也累了,先把衣裳脱了,一会儿我帮你捏捏肩。”
妻子语气温柔,又上笑着上前来伺候,许翰也不好再拿乔,站起来一伸胳膊,配合着把衣裳换下。
“淮之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王若兰没给他捏两下呢,许翰自己就憋不住了。
“嗯,听说了一些,说是受到惊吓,无心科考了。”
许翰冷笑:“什么受到惊吓?我看他是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不好再去丢人现眼了!”
这话王若兰没法儿接,那是许翰的亲外甥,这会子在气头上,他怎么骂都不过分,等冷静下来,回头看着孙淮之好的一面了,又会改口夸了。
可王若兰不能骂,甚至是连嫌弃都不能,就怕这犟牛以后再跟她离心。
“淮之还是有才华的,以前考试也经常被夫子评为优等的。我瞧着应该是这回的大理寺一行,给他吓着了,毕竟年纪还小,没成婚呢。”
许翰却不这样认为:“这么大的汉子,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只是去大理寺里头住了两晚,有什么好怕的?我看他就是心虚!闹了这么一出,明年的会试姜家必然不敢再插手,我看淮之这是失了底气,所以才不想再继续科考了。”
“你管他呢?不考就不考呗!横竖有你和二弟这两个舅舅关照着呢,他以后的日子还能差了?实在不行,你和二弟便费费心,给他谋个轻闲些的差事,总归是得让他先有事情做,然后好把媳妇娶进门呀。”
这话怎么听都没毛病。
许翰这会儿的气也顺了些。
而且他觉得妻子说的有道理,的确是不能一直让孙淮之闲着。
这文人的毛病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