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在后边喊:“夜宵我已经给您放桌上了,您先吃完再写。”

    “叮咚”

    床上手机不断响起,手机的主人坐在窗台上,抱着一把吉他,手指无聊地抚摸着琴身。

    屋外传来男人的怒吼:“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要带男人就自己去开房,别往这边带,安平住这边,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哪知道安平会先回来,他不是要上晚课嘛。”

    “他逃课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告诉你,安平住在这一天,你就别想带人回来!”

    为了不打扰他们吵架,盛安平早早装睡,将房内的灯关闭,只留月光作伴。

    门外两人以为自己儿子在睡觉,放开不想给他听的秘密在公共客厅争吵。

    盛安平从窗外的万家灯火里收回视线,侧身将今晚弹都没弹过一下的吉他放在一边,拿过桌上的笔记本,撕下一张,伴着屋外的吵闹声,将手中完整的纸张撕成一条一条。

    “噔噔噔”

    房门被人敲响,床铺上熟睡的人却没有一点反应,夏日空调被一角滑落在地,无人去管。

    连敲几下门,里面的人都没有应答,盛松朝门内喊一句:“安平,起床了,今天还要读书吧?”

    早已不是学生,在外工作不数着星期过日子,盛松叫盛安平起床的问句“今天还要读书吧?”,不是寻常家长自带的语气,而是他真的不知道今天星期几,不知道盛安平今天要不要读书。

    如若盛安平撒谎说一句“今天星期六不用读书”,盛松都会对他说:“哦,那你接着好好睡。”

    盛松的手伸向门把手,门内的盛安平终于出声:“起来了,起来了。”

    听到门外盛松离开的脚步声,清醒的盛安平从床上坐起。

    坐起来挠挠发痒的眉心,抓住衣领脱下身上的睡衣睡裤,只穿一条短裤走向房内的衣柜。

    打开衣柜,拿出一条校裤往身上套。

    换好衣服打开房门,盛松正围着围裙,将早餐盘放在餐桌上,见着起床的盛安平,叫他快去洗漱,不然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