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意堂里,药童问安:“师父回来了呀,老夫人身体如何?”

    陈大夫把方子交给他:“胸闷气短,你赶紧抓药。”

    有病人道:“换谁能不闷呢,我听说,温大人在衙门外头都哭惨了,老夫人肯定更难过。”

    温冯家的见有人起了头,便跟着叹息了一声,连说自家老夫人不容易。

    “老侯爷传给温翰林的书案,按说得给小公子,现在给大公子用着……”

    温冯家的道:“哪里的话,我们府里,公子姑娘们感情可好了呢,一张书案,哪里会计较谁借用了几年?”

    “就是,”另有人道,“家里紧巴巴的才这么计较,侯府又不缺金又不缺银,怎么会为了张书案起兄弟矛盾?所以说啊,侯府收郡主那点儿银子,根本是不得不收、被逼着收!”

    “没错!富贵人家怎么可能稀罕那点儿银子,拿的都是该拿的!总不能又要被逼着低头,又不许人家得该的,那也太霸道了。”

    保意堂里,你一言我一语。

    温冯家的面带“富贵人家”婆子的得体笑容,又透出几分哀叹情绪。

    挺好的,都不用她开口,别人就给说圆了。

    以前在临安时,家大业大,打肿脸充胖子,好些小丫鬟粗使婆子外院侍从,根本不晓得府中真实状况。

    跟来京城的,皆是老夫人与二夫人跟前得力的心腹,对自家情形,一清二楚。

    他们定安侯府,可真稀罕死银子了!

    温冯家的提了药材回去。

    隐雷去了兵部衙门,当着覃尚书几人的面,与霍以骁禀报。

    老夫人比前回好些,没有厥过去,但也得用药调养。

    霍以骁应了声“知道了”,垂着的眼皮抬起来,看了袁疾一眼。

    袁疾被他看得背后直冒冷汗。